沈晚是将娃娃掩在袖中的,只不经意间向后藏了藏,没想到会被萧越发现,惊讶之下她忘了可以撒个娇蒙混过关,一时便愣在原地。
“你怎么了,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萧越见沈晚脸上血色退尽,一时着急起来。
他强拉过沈晚的手展开,那只巫蛊娃娃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觉得周身血气都上涌,顷刻间他就将它撕了个粉碎。
“一派胡言!”
他气急,将指尖攥得发白,看向沈晚时生出无尽的愧疚,心底杀意也瞬间迸发。
他以为那些疯言疯语入不了她的耳,但没想到这只娃娃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该有多难过。
“阿越,不要皱眉。”沈晚用指尖抚平了萧越紧皱着的眉。
“对不起,我…”
“嘘,你又不是神仙,外头传得满城风雨,我又不许你随意动杀心,你夹杂在其中左右为难,换来这几个月的安宁,已经是难得了。”
“你……已经知道外头满城风雨了。”
“他们怕我,我看得出来,我都知道的。”
“他们根本不明白你有多好,就因为他们怕你,就千方百计攻讦你想要除掉你,可你什么也没做。若不是你拦着,他们早已经死了。”
“阿越,常人若见了那夜灵堂那一幕,谁都会怕的。”
“我没有不让他们害怕,害怕离远些便是,为什么一定要来伤害你。这个巫蛊娃娃来历为何,我一定会好好查个清楚。”
“陛下,他们虽欲行巫蛊之事,但罪不至死,别因为我伤人性命。”
萧越看着沈晚苍白的面颊,无声叹息,“我知道你心软,可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,若不杀一儆百,他们便会愈发得寸进尺。”
“陛下。”沈晚摇摇头,“你这几个月要压下这些言论,已经很辛苦了。如今正在风口浪尖,即便是先有人对我用巫蛊诅咒之术,你杀了他们,最终无论如何都会变成你我的错。”
“如今他们只大肆宣扬我是妖,可若一旦见了血,矛头就会指向陛下是被妖物蛊惑,滥杀无辜的暴君。”
“当今天下四分,陛下独占三分,明明每日都辛劳得紧,怎么能被贯上那样不好的名头。”
萧越薄唇启合几下,将沈晚拥入怀中,才沉着声将话语说出口。
“你不用为我考虑。”
做暴君又如何,他一开始与暴君又有什么两样?
天下之人的死活,又与他何干?
哪怕杀尽天下人,哪怕血流成江河,只要沈晚好好的,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