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也只是个任他随意拿捏的玩意儿,即便她为了寻仇而来,翻不出什么浪花来,轻易教她死了倒才是可惜了。
从前他见那师徒二人如出一辙地凉薄,如今眼前的这位凉薄之人,终于有人能治一治他了。
岂不快哉。
时冥挑起一缕江凝的发丝,放在鼻尖轻嗅,而后暧昧至极地说道:“凝儿真香。”
江凝几欲呕吐,却堪堪忍住了,只低头作娇羞状,眼底的杀意却愈来愈浓。
时冥看向几步之遥外,身形越来越僵硬的时夜,愉悦开始蔓延。
“国师大人说我吃醉了,那凝儿扶我下去休息吧。”
江凝心猛然一沉。
她要在二人间周旋,势必难以保全自己。虽早有预料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,但江凝还是脸色有些发白。
时冥是他的杀兄仇人,而她此刻却不得不向仇人虚以委蛇。
容不得她多想,时冥揽着她的肩头,缓步越过时夜。
在错身而过时,江凝忽然听到一声冷喝。
“站住。”
江凝诧异地侧过头正对上时夜的双眼,里头仍是冰凉一片,但却多了几分别的东西。
时冥也意外地挑了挑眉,“国师大人不知莫要坏人风月好兴致么?”
“她来历为何一概不明,你就如此放之任之与她…与她…”,时夜语气滞了片刻才又说道,“简直胡闹。”
“我胡闹的时候还少么?她时月遥都管不了我,你想来管我?”时冥最听不得时夜这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,倒是真的有些怒了。
只是听了时夜这番言辞,他不禁又觉得好笑。
“我胡闹,有些人倒是端方君子,二十年如一日的寡薄,可今日看起来怎么却又不同啊?你这些话,听起来真是冠冕堂皇至极!”
他是在关心他的安危吗?他根本就是在关心这个女人。
和时月遥一样的冠冕堂皇,真不愧是整日形影不离的师徒,性子也如出一辙。
时冥眼神凶狠起来,他的手掐住江凝的脖颈,有黑色的小虫顺着他的小臂迅速爬上。
时夜见状,眉头蓦地一皱。
电光火石间,他只来的及伸出手覆在她露出的脖颈上,一阵泛着痒意的刺痛从他指上传来。
虫子完成任务后,顷刻便死去了,时夜也旋即收回了手。
江凝头一回见西凉的巫蛊之术,不禁有些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