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州的初秋,天空湛蓝而深远,几朵白云悠闲地游荡着,仿佛也在为即将展开的故事添上一抹宁静的背景。张昊阳、陈映雪、沈飞,以及大王和二王,一行人驱车前往离州郊区,那里是武文——老四的家。他们的心情沉重而复杂,既带着对逝者的哀思,也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。
老四的家,一座简朴却温馨的小院,静静地躺在一片略显萧瑟的绿树环抱之中。显得格外宁静。院墙由斑驳的青石砌成,墙缝间顽强地生长着几株杂草。
大王凝视着车窗外的小院,眉头紧锁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。“老大,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兄弟们不薄,尤其是老四,这几年我私下里没少给他分红。可你看这……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自责,“钱都去哪里了?怎么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条件还是这么艰苦?”
张昊阳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,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,回到了与老四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。“老四啊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总是把苦往自己肚子里咽,从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。”他缓缓说道,“你也知道,他从不主动和我们谈起他的家人,就是怕我们会因为同情而对他格外照顾。”
“而且,我想老四的钱,应该是用来还债了吧。”张昊阳继续说道,语气中透露出对老四深深的理解与敬佩,“他的一生,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与挫折。从老家来到离州,白手起家,好不容易有了点成就,却又遭遇了陈天放那样的对手。公司破产,家道中落,但他从未放弃过希望,也从未向我伸过手。他用自己的方式,默默承受着一切,守护着这个家。”
说到这里,张昊阳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,“所以,我们更要好好照顾老四的家人,让他在天之灵得以安息。这份责任,不仅是对老四的承诺,更是对我们自己兄弟情谊的坚守。”
车内一片沉默,每个人都被张昊阳的话深深触动。
随着车门的轻响,一行人缓缓步入小院。踏入小院,一股淡淡的霉味与泥土的芬芳交织在一起,扑鼻而来。院内地面并未铺上水泥,而是裸露着略显松软的黄土,经过雨水的冲刷,形成了几条深浅不一的小径。院内,菊花正盛,金黄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菊花香。小院的角落,一口老井静静地守候着,见证了武文一家的点点滴滴。
武文的母亲,一位面容慈祥却略显憔悴的老人,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,手中拿着一本旧相册,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怀念。她的身旁,武文的妻子李箐正低头忙碌着,偶尔抬头望向远方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。不远处,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玩耍,那是武文的儿子,武向阳。
“伯母,嫂子,我们来看你们了。”大王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宁静,他上前几步,深深鞠了一躬,表达着对武文家人的敬意与关怀。
武文的母亲抬起头,看到张昊阳一行人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被温暖所取代。“你们来了,快请进。”她边说边站起身,招呼大家进屋。
屋内布置简单,却干净整洁,每一处都透露着家的温馨。大家围坐在一起,气氛略显沉重。张昊阳首先开口,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伯母,嫂子,我想告诉你们,老四是我们最亲密的兄弟。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,一起奋斗过。他的离开,是我们所有人的痛。”
说到这里,张昊阳顿了顿,目光转向武文的母亲,坦诚地说道:“我是他们几人的大哥,大王是老二,老三是二王,而武文,他是我们的老四。他的一生,虽然短暂,却充满了勇气和担当。”
武文的母亲闻言,眼眶微红,她轻轻抚摸着旧相册的封面,仿佛能感受到儿子的温度。“原来你就是文儿口中的那个大哥,他和我们讲了不止一次,当初文儿被奸人所害,公司破产,流浪街头。要不是你收留他,给了他重生的机会,我们母子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。”武文的母亲声音微微颤抖,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,“文儿总说,他的年龄虽然比你大,但是在他的心里你就是他的恩人。他跟着你,成就了很多!”
张昊阳轻轻摇头,眼眶也泛红了。“伯母,您言重了。我和老四,我们是兄弟,也是很好的伙伴!他帮了我很多,他的坚韧和无私,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。”
武文的母亲闻言,眼眶微红,她轻轻抚摸着旧相册的封面,仿佛能感受到儿子的温度。“文儿这孩子,从小就懂事,能吃苦。他总说,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。可惜,他不能看到那一天了。”
李箐在一旁听着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。她知道,自己不能倒下,还有儿子需要她照顾。“文哥走得太突然了,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。谢谢你们还记得他,还来看望我们。”她的声音哽咽,充满了无尽的遗憾。
陈映雪站起身,她走到李箐面前,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,目光坚定而温柔。“嫂子,我要告诉你四哥最后的故事。他为了保护我,为了保护我的家人,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