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肉糜滋哺杀人树,报应从此降人间。公子枉死书卷里,犬牙飞乘明月中。老木高悬房梁上,红衣沉溺长江底。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这首谶诗?”张峒道心如擂鼓,不由得问道。
“从来人间无公道,百年富贵空成灰。”那女子一曲唱罢,微微屈膝,“贵人,我心中有冤屈,要去杀一个人。还望贵人勿要阻拦,圆我平生夙愿。”
“明日子时三刻,残月行到中天之时,我要带着高鹤去东岳大帝府上,将我们的恩怨说得清楚明白。”
说罢,那身影便倏忽间消失在张峒道眼前,只留下两边高墙辖制出的一道黑,笔直而听不见任何声息的道路。
张峒道匆忙顺着走道追去,却不曾想走到尽头一个转弯,却又从右侧转回院子里,他看着陆载正在安抚三个孩子,不由得一愣,走上前问道:“没人过来吗?”
陆载摇摇头,似乎也有些紧张:“刚刚大人追出去后那墙头人影便消失了。”
“你没听到有人唱歌?”张峒道忽感一阵恶寒,“刚刚我在后面见着一个女人,那人在我面前将杜家的谶诗唱出来了。你没听到吗?”
陆载一愣,随即下意识看了一眼圆拱门,拽着张峒道的袖子小声说:“大人,怎么好端端的说起玩笑话了,快别吓人了。”
张峒道眼睛眨了眨,低头瞟一眼三个孩子,吸了一口气,勉强笑着拍了拍陆载的胳膊:“哈哈,先生还是一眼看穿了——后面什么都没有,许是我们刚刚看错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