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已发现，这些群众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异常，自我意识早已缺失。他们依然能维持行动，完全是背后有某种力量在操纵着他们，而这力量，之前江言澈有跟他们介绍过，大抵便是这整个梦界！

只是……

梦界还会操纵人开枪？

子弹贯穿了他的右肺，呼吸逐渐困难，朦胧之间，柏青仰起头，望见的，却是江桥上一个模糊的身影。桥灯光线从他身后射来，留给柏青的只是一道剪影。

他还保持着开枪的动作，身上穿了官方的制服，显然，是一位官方人员受到了梦界掌控，弹道也在梦界的外在影响下自动修正，精准将他命中，至于为何没有命中左胸直接致命……

……柏青不清楚，也许是梦界自己都觉得，这么裁决入梦的不速之客，有些不大公平，手下留情。

当然，这只是柏青的猜测，而他，已经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了。

感受着身前继续响起的劲风，以及逐渐逼近的“窸窣”声，缓缓闭上了眼……重伤之下，他已无路可逃！

嚓！

逼近的人声戛然而止，又有人来到了桥洞当中。耳畔，静静的，除了脚下连绵不绝的浪涛声，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。

想象中的冲击并未到来，柏青粗重呼吸着，艰难地睁开眼。

射入桥洞的光线黯淡，柏青依稀能辨出，壮汉被一位女子挡下，这位女子似乎就是刚刚来到桥洞之人。

看着看着，柏青不由得瞳孔一缩，原本已经涣散的意识清醒许多——不为别的，面前这女子，竟然只要有一只手臂！

是她？！

想到独臂女人，柏青脑海中顿时划过一道只有一面之缘的身影。

他嘴唇嗫嚅着，吐出两口血沫，想要问些什么，可话语还未出口。面前，那独臂女人一个转身将柏青拽起，带着他纵身一跃，跃向了深邃的江面。

倒映着桥灯光，此刻，黯淡的江面亮起一盏微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