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霍行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点头。
乔惜擦干了眼泪,匆匆出了门往隔壁程寒的小院子走去。
程寒在晒草药,他早就知道了乔奶奶的事,看上去很平静。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老中医,看待这种事已经算是宠辱不惊了。
听到院门被推开。
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练功服连头都没有抬,沧桑的声音响起:“来了。”
乔惜抿了抿唇走到了他的身边,帮他翻晒着药草喊道:“师傅。”
自从程寒当众承认了她的身份后,她有时候就称呼他为师傅。
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?人死不能复生,活着的人不能受折磨。”他头发花白,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,那双矍铄的眼睛里都是看透世事炎凉的淡然。
“师傅,奶奶的死根本就不是……”乔惜声音颤抖,“是帝都向家。”
程寒的手一顿。
“是我惹怒了向淮,他报复我。可……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他,我没法给奶奶报仇。霍先生说过,向家是靠陆半农的中医堂起家的,我……”
乔惜恨自己渺小。
连霍先生都说帝都世家盘根错节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她无非是以卵击石。
程寒将草药丢到了一旁,他认真地看着她问道:“我要你放下仇怨,你做得到吗?”
乔惜紧咬着贝齿,倔强地摇头。
不论是三年,五年,十年。只要她有机会,都会拼命咬下向家的肉。
她说过的。
不能动她奶奶。
程寒迈着步子坐到了竹椅上,捋着发白的胡须,对着她招了招手。
乔惜走了过去,蹲在他身侧。
“帝都四世家,钟家为首,向家是末流。向家在二十年前还不是世家,但陆半农的妹妹嫁给了向家,相辅相成。向家靠着中医堂和陆半农的人脉,缓缓成为四世家末流。”
程寒对帝都的局势非常清楚。
他曾在花花锦绣里打滚过几十年。
“你既然提到了陆半农,是否想要……”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乔惜,命运最终还是将这个孩子推上了那一条艰难的路。
乔惜听着他的话,缓缓开口:“是!师傅,我只有医术作为依仗。既然可以用我擅长的东西去对付向家,那为什么不呢?
都说陆半农医术高明,当年他和师傅并成为中医双壁。那是您的医术高明,还是他更厉害?”
“说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