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惜唇色发白，看着很虚弱。

她淋了大雨，又经历了一番生死，现在还发着高烧。

长袖的病服将她的皮肤遮挡着，看不清楚到底是伤到了哪里。更叫人猜测霍北庭是做了什么，会不会让她心里留下阴影。

有些恶毒手段，表面是看不见的。

霍思娇转头：“嫂子，你怎么出来了？你还发着高烧呢，赶紧躺下休息。外面这些无关紧要的人，我来应付就好。再不济，还有我哥哥呢。”

乔惜嘴唇发干起了皮，她的手脚都是滚烫的。

躺在病房里的时候，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。

她听了这么久，也听明白了。

柳家说，她才是柳慧敏的女儿。

她想到诊所那一天许云夜经过她的时候头皮一疼，他拔了她的头发。

原来他是去做亲缘鉴定的。

乔惜挪动着步子走出房门，霍行舟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：“别着凉。”

乔惜嗅着外套上独特的冷香，心里的惶恐和愤怒平息了一些。

柳慧敏紧张得嗓子仿佛哑了一般，她双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，极力克制内心喷涌的酸涩和心疼：“乔惜……”

柳家人也含泪期盼地看着她，几个女人控制不住落泪。

男人们的神情隐忍而悲痛。

乔惜沙软清冷的声音响起，目光落到了柳慧敏的身上：“你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，喊过我的名字。”

柳慧敏每次喊“乔惜”这个名字的时候，不是愤怒就是警告。

亦或者是冷漠和威胁。

没有一次像这样温柔又充满愧疚，胆怯又渴望的。

柳慧敏听了她的话，泪如雨下。

“对不起，是妈妈错了！我早就该认出你的，也早就该识破许光耀的真面目。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罪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。”

柳慧敏瘦削的脊背不停地抖动，失声痛哭。

她缓缓走上前，泪眼朦胧问道：“你伤得重吗？霍北庭有没有对你……”

乔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，她的声音平静：“没伤得很重，怕是要让你失望了。许星落和霍北庭，这次都没弄死我，他们反而要坐牢了。”

她故意提起许星落。

那个被柳慧敏千娇万宠的宝贝。

柳慧敏曾经护着许星落，让她吃了很多亏。

柳慧敏被她刺得心一层层凉透了，她苦涩开口：“对不起，乔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