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一眼几乎虚弱到晕厥的老太爷。

“乔惜，麻烦你照顾好这老东西！我受了他多年教导，今天也算是还他恩情了。”
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
乔惜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。

她觉得此刻的钟意浑身都充满了决绝的意味，仿佛带着必死的心态。

他笑了一声，宛若一池春水。

“我啊？我自然是去和他谈条件，好好谈一谈。万江，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出去？”

“少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，少爷一声令下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万江是个死忠，他也很清楚要是败了，那么钟凌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。

还不如自己闯出一条生路！

月亮村逃杀能够活命！

十三湾码头也能九死一生！

那么今日，他依旧坚定地相信钟少会赌赢！

“阿意……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的。”乔惜说这话的时候，双眼通红，可也有些无力。她听到四周痛苦哀嚎和拳拳到头的打斗声，也很清楚这样下去会有很多人丧命。

这时，多年前课堂上一个经典的问题就摆在了她的面前。

火车驶来之时，前方一条路是一人，而行驶这一条路是一群人在工作。此刻的分轨拉杆就在她的手中。

是选择牺牲一个人，还是看着一群人去死？

当年的她没有答案，现在的她更没有。

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钟意冒着去死的风险，也不能看着身后这些人在前边耗死。学医救人，她经常能够用自己的针法救人，很少时候会看到病人无奈死去。

可现在，她无法解决这个困境。

只能干巴巴地等待。

这种从心底生出的无力，让她紧紧咬着唇，几乎是难以控制。

钟意看着她如此模样，哪里不清楚她心中在想什么。他向前走了几步，伸出手紧紧将她抱住。

孙威猛忍不住瞪大眼睛：“诶！说话就说话，怎么动手动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