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惜缓缓走了下来，霍行舟就站在她的身后虚虚扶着。

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被舷梯给绊倒了。

乔惜抿着唇笑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就听到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喊。

乔惜转头看了过去，原来是柳慧敏。

她双眼发红，殷切地看着她想要得到些许回应。

乔惜双脚落到了地上，便看到柳慧敏迎了上来抓着她的双手不住地打量：“瘦了！脸色看着也不是很好，帝都风云不养人。这半年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吧，有没有受过什么伤？我想去看你可又担心给你添麻烦，怕你不愿意见到我。现在回来了，可好！”

柳慧敏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
“我给你送两个高级营养师，给你调理身体。我知道你是中医，但这种费心的事就交给旁人吧。你只要好好休息养胎就好，当母亲是很辛苦的。”

柳慧敏生了三个孩子，知道有多艰难。

每一次都是欣喜伴随着难以启齿的疼痛。

男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。

乔惜去了一趟帝都，解决了乔奶奶的事。她心中的恨意和郁气也消散了许多，时隔这么久对柳慧敏的怨恨没有这么深了。

听到她提起做母亲，乔惜不免想到了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。

她声音很轻：“您当母亲的时候，也辛苦了。”

生一场，就很难。

她现在怀着肚子里的两个，每日都会在想孩子是怎么样的，也有些惧怕生产的疼痛。她是医生，但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没有经历过生产的女人。

本能的期待，又本能地害怕。

柳慧敏捂着脸颊说道：“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是最乖的，也不闹腾我。生下来之后，倒是云夜更闹腾一些。而你……”

她被调换了。

被那该死的许光耀给调包了！

许星落生下来的时候可不听话，日日哭啼。

柳慧敏不知道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力气。

没想到她真是来讨债的，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呀！

“惜惜，我是亏欠你最多的。做你的母亲不辛苦，只是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，情难自禁。

乔惜安慰道：“没事，以后日子还长着。”

柳慧敏知道两人不可能同寻常母女一般亲密，但只要能近一点，更近一点便好了。她也不用太强求乔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