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赔礼嘛……怪不得如此大手笔了,连本门不舍得外传的东西给了出来,为了平息问天宗与夙殉被朔星阁内斗而陷害的赔礼嘛——要璃末说来,这些东西都是小的了,也是吃定了夙殉不意将事闹大,若是她,怕是不砸了朔星阁一层楼是绝不甘愿的。
两人说完这句就陷入了沉默。
璃末抬起眼,以为夙殉会惯常的责备自己几句不知分寸不珍惜身体,却没料到他一言不发,心下有些虚,看着他美丽无瑕又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,轻轻哂笑:“怎么,你改了性子了?”
璃末曾私下与司仁轩说夙殉除了脸长得极好外,性子就像个老嫂子,还被司仁轩抗议,说她是狗嘴吐不出象牙,眼神不好,但当夙殉不像老嫂子一样在她面前指责操心后,她又有些心虚了,怕是他真的动气了。
夙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收回目光,一只茶壶缓缓伸起,飞向了璃末的身边,凌空倒向了榻边的茶杯之上,他轻轻地说:“我总是低估了你。”
“嗯?什么意思?”
“慕璃末,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,现在随便一个人,甚至是五岁道童来就可以立刻杀了你,然而你却如此逞强,敢在执法堂上与丁长老这个级别的强者敌对。你如今已经不是大胆不怕死了,你简直就是在玩弄一切,玩人生,玩自己的生命。你不是一个疯子,就是一个狂人,狂人是不会受控制的,而且,我绝不会是能控制你的那个人,所以我放弃了。”
夙殉无奈地笑笑。
璃末一时无言。
她想着他倒是说得没错。
她骨子里就是有种不顾一切疯狂到底的个性,夙殉能察觉,倒也并不是极意外的事,只是他如此无奈,惹得她有些愧疚,她天性如此,上世魔君性子千年,自然不是可轻易能改的,也与旁人无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