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庄别辛匆忙赶来的庄慕仪看见这一幕,忿然作色。
他身上还穿着囚衣,大步跑到皇后身边,将她用力推开:“滚开!”
而后抱着永宁的尸身,悲痛欲绝。
血战中的太子如今不过强弩之末,他浑身是伤,眼中阴鸷狠厉:“娘娘,儿带你杀出去!”
满身是血的皇后失魂落魄地站起身,喃喃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“我们逃不出去了。”
就算逃了出去,凭眼下这光景,活着又有什么意义?
她在后位二十几载,绝不允许自己后半生像一只鼠妇般活着。
太子仍不甘心,阴冷环视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敌人:“那也要试一试才行。”
说着,他提剑要再迎上去,却感觉背后一冷,紧接着腹中就是一阵剧痛。
“嗤——”
冷剑被身后之人拔出,又再次刺进他血肉中。
太子吃痛跪倒在地,露出暗算之人的身影。
淮王自他身后走出,拔出带血的剑,将他一脚踹翻,仅剩的一只眼里满是仇恨。
“你千不该,万不该,派人去杀了芸娘。”
祸不及家人。
他们兄弟俩的争斗,何苦牵扯到妻儿。
倒地的太子盯着淮王,目眦欲裂,眼中的恨意仿佛能滴出水来,似乎不相信自己今日将要命丧于此。
淮王垂眸看他,剑尖抵在他心口,干脆利落地刺了进去。
至此,谋逆作乱的太子被彻底诛杀。
那些群龙无首的东宫卫,也立刻放下兵器,束手就擒。
不过太子虽死,但今夜还不算彻底结束。
柳姒之前跪了一天一夜,膝盖伤得厉害,白日里只养了几个时辰,如今走起路来还是很疼。
方才那几步看着没什么异样,不过是她作为上位者,自知不能在臣下面前露丑,才咬牙坚持。
如今见事成一半,她松了力道,倚在平意怀中。
柳承明见状,收了剑走到她面前,眸色不明:“小姒,你腿伤......如何了?”
那夜宛吟园中的一番话,让他再也不敢轻易出现在她面前。
柳姒明白他在躲什么,只做不知,与他的见面除了上朝外,几乎没有。
于是浅笑,态度如常:“谢三哥关心,并无大碍。”
柳承明暗自松了口气,也故作轻松问道:“桓王与孙将军那边呢?可还顺利?”
桓王今夜并未入宫,而是先一步去了太子妃的母家,也就是郭太保的宅邸,将郭氏尽数拿下。
孙悦怀,则按柳姒的计划,带着火神军赶往颁政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