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……将军……”陈元等人欲言又止,方全轻摆手势,笑而置之:“陈先生不过无心之语,还请老弟勿怪。”
言罢,他转而对陈元正色道:“日后慎言,若再妄言,休怪本将军无情,以军法处置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陈元躬身应诺,再不敢多言半句。
方全对迟勋展颜笑道:“老弟远道而来,我应设宴盛情款待,共叙兄弟情谊。来来来,让我们今日不醉不归。”
迟勋轻轻摆手,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:“叙旧虽好,却非我此行目的。圣罗城中盛宴正酣,洪兴军兄弟齐聚一堂,唯独方兄以病为由,留守东关,这究竟是为何?”
方全迎上迟勋那锐利的目光,片刻沉默后,他笑中带有一丝苦涩:“老弟,我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,大人此番召我,是否暗藏杀机?”
迟勋闻言,眉头紧锁,不解道:“方兄何出此言?”
方全轻叹一声,道出心中忧虑:“我于东关屯田之事,或许已触怒大人。加之西关之战,我部进展迟缓,后又接纳邓广遗下的叛军数万,此种种行为,在大人眼中,岂非图谋不轨之兆?”
迟勋面色凝重,正色问道:“方兄,你心中可有此念?”
“绝对没有……”方全下意识回答。
“既然没有,又何须顾虑重重?”迟勋沉稳地言道,“你在东关屯田,此乃大人应允之举,我军粮草素来紧缺,而你麾下六万将士,连同十余万眷属,皆需口粮。若非东关屯田,我军何以维系?至于西关战事迟缓,大人初时确有不悦,然亦能体谅方兄之难。邓广麾下骑兵,神出鬼没,难以捉摸,大人亦曾受其困扰。你率军深入金罗镇,自是险境环生。至于接收邓广叛军之事,更无需多虑。你乃洪兴军一员,接收叛军,与大人亲为,又有何异?终归皆归于我洪兴军麾下。”
闻此言,方全一时语塞,心中暗自思量。
迟勋之言,确有几分道理……
不待他回应,迟勋续道:“此次大人在圣罗城设宴,庆贺洪兴军平定西关叛乱,一则以示庆贺,二则彰显我军团结,向朝廷展示力量。若方兄缺席,岂不是公然与大人唱对台戏?大人岂能轻易罢休?”
方全眼神闪烁,嘴角勾起一抹傲笑:“不罢休?大人又能奈我何?如今我手握十万雄兵,更占据东关三城,此地乃东关粮仓,易守难攻。若真刀兵相见,胜负尚未可知。不过,此等狂言,我仅与老弟私下笑谈,切勿当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