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宫湦招招手：“尔尚且年幼，忘记实属正常，孤王再给尔讲一遍。”

申后推了推王子恬，王子恬总算鼓足勇气，走到姬宫湦前方，挥舞着小手行礼，同时用无比稚嫩的声音问候。

“孩儿拜见父王！”

一瞬间，姬宫湦只感觉周身疲惫，被彻底横扫一空。

“无须多礼！”

王子恬询问：“父王还会出征么？何时出征？”

姬宫湦道：“孤王刚返回镐京，即便出征，亦是明岁开春雪化，至少还要四五个月。”

王子恬追问：“四五个月是多久？宜臼哥哥亦会返回镐京么？”

姬宫湦答：“四五个月很久，有一百多日。宜臼哥哥已经长大，需要为大周效力，短时间不会返回镐京。”

王子恬似懂非懂：“待孩儿长大，也要像宜臼哥哥那般，为大周效力。这样，父王便能留在镐京，好好陪母后。”

姬宫湦夸赞：“恬儿真懂事！”

缓缓抬起头来，才发现申后的双眸早已泛起泪花。

只是简单对视一眼，随即互相微笑示意，便已经胜过千言万语。

……

十一月底，关中突降大雪，持续时间却不长，午后便只剩寒风肆虐。

大殿内，寒风的呜咽声时不时，木炭亦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噼啪声。

姬宫湦正在闭目养神。

寺人尨、内史伯朙与屠慕在一旁等待，手里各自捧着一块写满字的布帛。

不多时，太督内史冂最先抵达大殿，简单行礼寒暄，便接过内史伯朙手中的布帛，自行入案落座，再仔细翻阅。

片刻之后，太仓姬綦与太辎姜濉同时抵达大殿，分别从寺人尨与屠慕手中接过布帛。

又过去上百息，太御妫子骘才匆忙现身。

寺人尨转身去博古架上，再取来一块相同的布帛，交到太御妫子骘手中。

姬宫湦才缓缓地睁开眼。

“人已经到齐，布帛所书，乃是孤王再度革新朝堂之策。尔等先仔细阅览，稍后再一同商议，其中是否有不妥之处。”

众人当即连声应诺。

姬宫湦再度闭目养神。

布帛上书写的内容，正是姬宫湦最近费心劳神整理所得，相当于大周帝国的完整框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