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是已经感染发烧了吧?”我伸手试了试他额头温柔,格外的热,“你发烧了!再不上药消炎会更难受的!”
我管不了别的,伸手就扯他衣带。
他眼底带笑地任我拽掉他腰带,不加阻拦:“夫人要做什么?”
我脑子嗡嗡的,“我口袋里揣的有药和纱布,还是昨天晚上给你用的,我给你包扎,你那伤口太深了,不上药止痛会烧得越来越厉害……对了,还得消毒,我去拿消毒水!”
“不用,我有。”他施法变出了一瓶医用消毒水……好像就是我前一阵刚买的那瓶。
东西都有了,我立即全神贯注地干正事。
外袍与里面的一件墨衣先被褪下,贴身的那件,我万分小心地给他脱,唯恐扯疼了他的伤处。
我战战兢兢地连大气都不敢出,这男人却没良心的放轻声挑逗:“夫人,大白天这么心急,是不是不太好?”
我:“晚上太迟了!”
“慢点,疼。”
我单纯地信了,吓得缩回手,歉意道:“啊?那我再小心点,你忍一忍。”
沾血的里衣帮他脱了去,男人沟垒分明的结实肌肉让我……有点气血逆流。
不过现在不是欣赏他身体的时候,我于心不忍地将手指搭在他被血染红的后背上,先用卫生纸给他擦去旁边污血。
那一根手指长的伤口上结了黑疤,但疤块又裂出了好几道缝,血水从缝里渗出,将他的背弄得湿乎乎……
“你先忍忍,我给你用医用酒精消毒。”我小声和他说。
他颔首:“嗯。”
酒精倒在棉布上,我绷紧神经,把棉布轻轻按在他的后背伤口上……
他脊上一震,握紧十指,一声没吭。
棉布在他的伤口处按了几秒钟,我忙拿起来,顺便给他擦拭背上的血,把止血止疼的药粉倒上去。
处理完他背上的刀伤,我给他清理腰腹处的伤时才发现,他腰上的伤口更严重——
像是什么怪物的爪子直接掏了进去……血肉模糊,烂成了一片。
“这么严重的伤,用酒精消毒肯定会疼死的。”我根本下不去那个手。
他温声鼓励我:“无碍,用你们的药物能好,我是龙仙,恢复得快。”
“真的?”我昂头,脑子犯浑地确认。
他深眸下流光熠熠:“真的。”
勾起我的下颌,若无其事的气息沉重道:“就是得麻烦夫人以后,还要再为我换药包扎几次了。大约,三天就好。”
我被他瞧得脸发烫:“这有什么麻烦……”
垂下目光,控制不住地抬手往他伤口处摸,心里很不是滋味道:“谁把你伤成这样的……下手真狠,你是不是特别疼?”
他趁我不注意抱住了我,低头,熟门熟路地往我唇上啄了一口。
猝不及防的亲吻惊得我瞬间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。
诧异昂眸与他四目相对。
他抱着我的腰,讨好地低头往我脖子里偎。
偏偏他的亲近,我一点也不排斥。
“夫人亲一下,就不疼了。”
又勾引我!
我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了起来,拿他没办法的羞窘嘀咕:“你老实点,别色诱我!”
他保持着抱我的亲昵姿势,笑出声:“好,不色诱。”
“松点,我的手,不太方便了……”
“夫人身子真软。”
“你别、当心我弄疼你。”
“不疼……再重一些也无妨。”
“我怕你没忍住叫出来……嗯,不太好。”
“为夫的忍耐力,有那么弱吗?”
我费了不少功夫才艰难在他腰上打了个蝴蝶结,帮他把衣服重新穿好。
大功告成,我如释重负地松口气……
“以后,对自己的身体好点。”我小声咕哝,他抱着我往怀里一按,厚着脸皮勾唇笑道:“我的身体,是夫人的……”
我面红耳赤的没机会回应,就突然被门口的动静给吓了一跳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厨房推拉门上。
然后我就看见磨砂玻璃上黑了一片,还有几道极小的声音争执道:“往那边挤挤,你压着我了!”
“你别推我,我听不见了!”
“里面怎么没声了?”
“等等,九爷刚才说什么了……他说他的身体是夫人的……”
“哎呦——”
九苍顿时黑了脸,有心吓唬那几个家伙,放轻步伐走到玻璃门前。
哗的一声拉开了推拉门!
下一秒,门外一大团东西全滚了进来,幸好九苍攥着我胳膊躲得快,不然得被这些仙家砸到。
摔在地上的面孔全是赵青阳手里的老熟人,九苍垂眸睥睨他们,冷声问道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啊,我梦游呢!”
“我看这墙上好像有苍蝇……”
“我准备擦地板来着!”
“我、我是来看他们擦地板的!”
“……”
不等九苍发怒,那堆仙家们就机灵的化成黑烟跑路了:
“我们要回去睡觉了,就不打扰九爷您老人家谈情说爱啦——”
大的跑完了,最后还留了个小的。
小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模样,脑袋上还竖着一只红色尖尖狐耳,手里拿着棒棒糖懵圈的环视一周,之后才瑟瑟发抖地看向九苍,可怜兮兮地把大棒棒糖送给九苍:“九、九爷哥哥,吃、吃糖吗?”
九苍:“……”
最后还是执法堂堂主看不下去地过来拎走她,与九苍说:“我先回堂口看看。”
九苍点头:“嗯。”
下午,赵青阳伺候完他师父了,才有时间过来找我。
我蹲在门口的廊檐下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,他听罢,心有余悸地倒抽一口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