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凉气,眼眶涩痛:“还有最后一个办法,过几日,我会试试。”
崔瑾哽了哽,沉默良久,揖手向我恭敬一礼:“这段时日,娘娘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,尽管吩咐。”
我抬手挥了挥,情绪低落道:“不要走漏风声,你自己知晓便好。也别让宓阴知道,不然,阿九会防备我们的。”
崔瑾红了眼眶,郑重答应:“是,下官谨记。”
崔瑾离开后,我望着镜子里略显憔悴消瘦的自己,抬手,理了理额前的那缕白发……
不会的,我不会让阿九出事的……
夜晚,九苍在上始殿处理公文没回来。
我施法化出云镜,总算有时间再联系爸妈了……
云镜另一头我妈正在厨房靠着锅台包饺子,我爸则在灶台下翻动柴火,边烧热水边给我妈烤玉米。
“你妈啊,就好这一口,玉米这玩意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,前几天老吴带了省城的高档点心来,你妈竟说不好吃,天生吃苦命!”
“你懂什么,这叫做务实。我本来就是农民出身,哪像您啊,有钱人家的少爷!青州首富呢!打小吃的都是燕窝人参,娶了我,跟我定居在丰水村,真是让少爷你受苦了!”
“哎呦,你看看你,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,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端少爷架子了?”
“早说你是少爷,带我去享福,我也不用吃一辈子苦了。”
“成成成,都是我的错,少奶奶,是我对不起你。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这小日子就过得蛮不错,首富家虽然好,可处处都是阴谋算计,首富家的少爷少奶奶哪能像咱们这样自由自在,无人管束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!”
“你说的,倒是没错……”
“对了小漓,前天我遇见黑白无常,和那哥俩喝了两杯,黑白无常向我吐苦水,说冥王现在在殷家过得也是水深火热。
殷家原本也是富足人家,手底产业数不胜数,上市公司一家接着一家,之前殷家的家底都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混来的,冥王如今的身份是殷家长房长孙,老太爷过世之前立的遗嘱就是定长孙为继承人。
谁知长子不乐意了,下药让长孙身体一年一如一年,就这样以继承人身子不好不能操持为幌子把控殷家产业近十年。
然而,殷家长子本来就是个蠢蛋,殷家的产业在他手里没几年,就被他和他那个二世祖弟弟给挥霍倒了。
后来冥王占了殷长烬的身份,才力挽狂澜,让殷家成了京城首富,当然这还不算完。
他那个名义上的爹见殷家又好起来了,又开始打殷家财产的主意,以家主至今还未婚为理由,迟迟不肯把老太爷留下的遗产还给家主,还总想搞垮儿子,自己上位坐享其成。”
“越有钱的人家,越没心肝!”
我爸妈一人一句地说着,我就坐在云镜另一端安静听着。
许是察觉到我精神不太好,我妈悄悄挪到我爸身边,扯了扯我爸袖子。
我爸皱了皱眉,担忧问道:“小漓,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?”
我恍惚回神,立即报以一笑,摇头:“没,我在听。就是很久没见爸妈,有点想念爸妈了。”
“想我们了,得空就回家看看,妈包了饺子,要是你在,还能给你来一碗。”
“现在还在东岳大帝那吗?大帝他,待你如何?”
“是啊,这男人一有权有势,就对老婆不如从前了,女婿他现在对你还好不好?那么尊贵的身份……你可不能在他那受委屈了!”
我闻言不禁轻笑,抿了抿唇,压下心底酸痛感,安抚道:“爸妈,你们别担心了,阿九没有失忆,我们的过往他都记得,他一点儿也没变,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