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牌、喝酒。年三十和年初一上坟祭祖,然后继续打牌、喝酒。
年初二走亲戚,打牌,喝酒。
亲戚来走亲戚,打牌、喝酒。
以前感觉是娱乐项目太少了,所以大家只能打牌。
现在才发现无论有没有其他多少娱乐,打牌似乎依然是过年最核心的娱乐项目。
比如说以前还没电视的时候大家过年喜欢打牌,有了电视之后大家还是喜欢打牌。
现在不但有了电视,还有了电脑,还有了智能手机各种游戏可以玩。
但这些东西孩子玩的很愉快,大人似乎依然喜欢打牌。而原本那些喜欢玩游戏的孩子长大了之后,好像也喜欢打牌不在玩游戏。
所以农村的春节生活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,只要时间一到年龄到了可以坐上牌桌了。
那年底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喝酒、打牌。打牌、喝酒......
“真的不能再喝了小姥爷,再和我爸回去又要收拾我了,自从过年回来之后没有一天不喝晕的。所以咱爷俩点到即止,不然不单单我爸要收拾我,我小姥姥肯定也收拾我。”
饭桌上面色有些舌红的杨东旭伸手把自己的酒杯盖住,看到小姥爷伸手去拿酒瓶要亲自给他倒酒,这哪行赶紧把被子拿开放在了身后。
“不要再喝了,喝了酒身上臭臭的。”小文辰在旁边喊道。
原本看到杨东旭把酒杯藏在身后就要发火的小姥爷,一听自己小文辰这话,脸上聚集的乌云猛然一散彻底雨过天晴。
这个时候老婆劝解都不好使,孩子说话才好使。所以酒局倒刺结束,大家开始杨妈和小姥姥把桌子上的盘子碗什么的撤下去,老爷们儿开始喝茶聊天。
头有点懵懵的杨东旭有点后悔,让小姥爷知道周雅会开车了。不然可以用自己开车来的不喝酒给搪塞过去,现在这个理由显然没了。
爷们儿之间的聊天内容和妇女不一样,妇女聊天都是家长里短,谁家小子今年结婚,谁家儿媳给人跑了,谁家今年添丁,谁家今年抱了一个丫头。
男人之间的聊天基本上都是天南海北各种乱扯,最后基本上都往吹牛上面拐。而且都是自传吹牛。
比如说小姥爷现在嘴里就絮叨着当年自己往南方跑车时候的事迹,再加上曾经去过西北那边拉煤。那说的妥妥的江湖男主角。
就好像当时开的不是大货车,而手持三尺青锋,身下骑着踏雪宝马一样。各种拦道抢劫盘号的,各种臭味相投杀鸡头结拜的。
基本上每一段故事,都以我没怂,对方有的怂了,有的明事理没动手结束。
说的虽然热血沸腾,但却没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桥段。颇有点到为止大家都是场面人的意思。
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上没有什么刀疤,你正口若悬河说自己如何提着刀拼个三进三出,砍刀一票人自己只有几处刀伤。
然后你把衣服一掀让人看看你身上的刀伤,这样吹牛才完美。
你要是说自己提着刀拼个三进三出结果毫发未损,都是自家亲戚谁不认识谁啊,这个无疑就有点过了。
中午十二点吃饭,饭桌上各种吃菜喝酒能吃到一点多,然后才撤下去聊天一直弄到三四点钟。
然后男的嘴里叼着烟,把全村乱窜疯玩的孩子喊上,提着放在窗户,或者旁边柴火垛上的黄纸和鞭炮去上地里上坟。
这个上坟虽然杨东旭也成家立业是家里顶梁柱了,但他只能算是跟着杨爸一起。
因为这是给杨妈的爷爷奶奶上坟,这两位是杨东旭的太姥爷和太姥姥杨东旭根本没有见过。
呼呼啦啦一群人到地里。
看一个人家里人口旺不旺,不用看别的,年底走亲戚的时候看给过世的长辈上坟就知道了。
呼呼啦啦一群人的肯定是兄弟多,或者姐妹多的。
从地里回来差不多下午五点了,冬季天黑的比较早。所以基本上此时已经快要夕阳落山了。
于是婉拒一番留下过夜,晚上继续喝的挽留,周雅开车一家人和送到村口的长辈们摆手告别开始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