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我问你个事儿。”刀疤脖饶有兴致,双眼明亮地瞧着木木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佛经,你能告诉我,这自古以来,哪一次由人挑起的战争是善的,哪一次又是恶的?你能说得清嘛?佛坐莲台九万年,天天超度,世界为何还是如此模样,从未改变过?”
“小僧修行尚浅,看不清过去,也看不清未来,但我可知眼前。”木木轻声道:“即不辩佛法,只单论做人,我也不可能将灯芯的消息,告诉你们……去出卖那些饱受折磨的好人。”
“呵呵,你真的能看清善恶嘛?”刀疤脖讥笑地问道。
“今夜,很多人都在等我……”木木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:“施主,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……你的手段用不到贫僧身上。”
“??!”
刀疤脖闻言一怔,瞬间感知到木木的生气在迅速消失。
他猛然窜起,冲到了木木身边:“狗日的,你……!”
“噗!”
一口鲜血从木木口中喷出,他缓慢调整姿态,尽量端坐在铁椅子上,表情略带一点不甘,一点遗憾。
刀疤脖冲过来,强行掰开木木的嘴,看见他口中有一颗牙齿蹦飞,满口腔都是黑色的液体。
“嘭!”
室外,几名黑衣光头冲了进来,看到这一幕,目瞪口呆。
“咣当!”
刀疤脖一脚踹翻了椅子,双眼腥红地骂道:“三阶毒物,他吞毒自杀了。”
此刻,他的个人表情、姿态、肢体动作,都不再僵硬,不再像残魂一般,而是灵动得像一个“活人”。
此情此情,就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儿,而今日又被还原了,所以,刀疤脖才会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灵动。
二十分钟后。
任也坐在审讯室内,已经想好了计划:“我踏马真是个天才!”
“咣当!”
刀疤脖一脚踹开铁门,指着任也说道:“接头的灯芯已经死了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用最残忍的手段审讯他,逼问他组织的情况。”
“啊?!”
任也抬头懵逼:“最……最残忍嘛?”
过了一小会,301审讯室内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嚎。
“我踏马……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“你能不能信我,我真的不是有多忠诚,有多强的意志力……我除了知道自己叫沙包外……就特么啥也不知道了……!”
“……!”
数个小时后,任也死在了残忍的审讯之中,再次回档。
……
第十一次回档。
列车依旧冲入了隧道;乘务员依旧在播报着;前排的女儿奴男子,也依旧在打着电话。
任也幽幽醒来后,没有选择去跟木木接头,而是起身看了一眼前侧的旅客,随即才沉稳地坐下。
很快,列车进入滨海站,任也直接将接头的佛珠,扔在了座位下面,与旅客人流一块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