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戴都愣愣地盯着那手串,沈珩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看别的男人送的东西看得这么入迷,不懂事!
不过,这是送给戴都的礼物,没有戴都的允许,他也不能拿走。
想到这一点,他咬了咬牙,更气了。
这个名义上的父亲,从他记事起,就没有正眼看过他,更别提照顾,对这手串更是宝贝得很,现在,这么轻易就送给戴都,不正常。
“嗯。”戴都收回视线,看向沈老爷子,“爷爷,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回吧。”
沈老爷子摆摆手,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,没有了一开始的精神抖擞。
“等一下。”这是周德韵今天第二天失态,“这手串......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
她想让戴都把手串给她,但根植于心底一贯的修养不允许她当众做出这样的事。
这还是戴都第一次看到周德韵的情绪这么真实。
带着卑微的恳求,却又不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。
小心翼翼,矛盾纠结,又过分真实。
“嗯。”
戴都张开掌心,将手串递到对方跟前。
不是对周德韵的同情,也不是心软,而是想看看,周德韵对沈继庭的感情究竟到何种程度。
“谢谢。”
周德韵动作轻柔地将手串放在自己手里,细细端详,指尖缓缓滑过光泽透亮的翡翠珠子,眼中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眷恋。
许久后,她眼底的小心翼翼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沉淀的沉稳与清冷。
“收好。”
她将手串还给戴都,转身往楼上走去,腰背挺直,高贵优雅,好像刚刚那个沉溺于感情的人只是虚幻。
戴都静静地望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,隐约在这短短的两分钟里,看尽了这女人的一生。
出身高贵,养尊处优,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清高,却爱而不得,有着病态的执着,心理阴暗扭曲。
戴都淡漠转身,都是自己的选择,怨不得任何人。
她拿手帕包好手串,放进包里。
虽然不喜欢沈继庭送的东西,但这材质和她母亲的镯子的材质几乎一样,爱屋及乌。
爱屋及乌......
想必,周德韵也是这样,迷恋的不是这手串,是手串原本的主人。
求而不得,黯然神伤。
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与内心的骄傲,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