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政委都拍板了。
陶军明坐在旁边沉吟了会,然后放下翘起的二郎腿,将香烟放进烟灰缸摁灭。
他这才开口说道:“这个底气吧,肯定要有。”
“生活上的事老徐你做主吧,反正去李同志家里,我那早些年存了两坛老酒,这次就当老子的份子钱随了吧。”
“他妈的,老子都没舍得喝,这下全没了。”
听着旅长骂骂咧咧,陈钧是不敢接话,跟标枪似的老老实实站着。
但一旁的政委徐文生,却笑呵呵道:“别舍不得你那点家当了。”
“小陈是代表着咱们179旅过去,别的都行,唯独这礼不能寒酸。”
“老陶难得大方一回,我也不能掉链子,国庆前我去军政委家里,看到他那私藏的有几罐不错的密封茶叶,我去想办法弄两罐过来。”
“去首长家里做客,咱要是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,可不行啊。”
“那玩意,你都有办法弄来?”
听到徐文生说要去军政委家里弄茶叶,陶军明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集团军内的旅级,师级干部,谁不知道政委收集好茶那点爱好?
说的不好听点,军政委儿子结婚都没舍得把私藏给弄出来多少,他们这帮老战友没有几个能沾光的。
就因为这事,头几年大家私底下都称呼军政委“囤囤鼠”,那可都是有据可查的啊。
反正陶军明不太信,老徐单单凭借上嘴唇碰碰下嘴唇,就能从囤囤鼠手里,把私藏的好东西给划拉过来。
“这你就甭操心了。”
徐文生闻言,他当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般的模样,笑而不语。
那神情,就差直接说山人自有妙计。
本来陈钧是过来汇报自己的事,结果旅长和政委商量的相当起劲,他这个正主倒是被晾到一旁。
不过说实在的,陶旅和徐政委这么上心,陈钧也听得相当激动,有这两位大佬当后盾。
去李海瑶家里的事情,也能多点把握不是。
至于什么时候去,陶军明没问,为啥要等晋衔后再去,也没问。
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数。
虽说对于李海瑶家里,这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变化,可这是他们旅里,包括陈均自己,最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了啊。
肩膀上的军衔动一点,咱这腰杆子就硬一点。
这件事汇报完,陈钧就离开了旅部,准确的说是被骂出了旅部。
陶军明私藏了那么久的好酒,都要拿出来随份子,那心情能好才怪。
他和政委商量到一半的时候,就直接将陈钧给骂出来了。
骂他也不亏。
就因为这小子,旅里这俩月生怕接到战区,或者京都那边打过来电话。
李海瑶呆在179旅不算啥,她本身也影响不了太多,可要是把背后的老爷子给惹毛了。
说得不好听一点,骂他们几句都是轻的,若非牵扯军改,几句话都能直接撤了他们的编制。
当然,这是朝比较严重的方面发展。
情况还不至于严峻到那种程度。
但有一点差不了,人家京都若是真来一通电话,旅里那必然要上下齐动,全都要给陈钧那狗日的擦屁股。
每每想起这小子惹的事,陶军明都觉得胸口有股气憋着。
也就今天彻底表态后,这股气才悄悄卸了许多。
搞定这些事情后,陈钧就开车匆匆回到旅里。
无人机的事情,他已经提前交代侦查连的连长,有事找教导员就行。
何应涛那狗吊操的,在他都不知情的情况下,从坦克营又要过来一个连长,还有排长和特级士官。
这特么人情欠大发了。
以前去要那没啥,因为一营在国庆前甭管有没有番号,那还是试点营,有特权的。
国庆过后,一战成名。
旅里又是安排干部进修,又是提拔新的干部,还有旅里也要进行试点的秘密不断传开。
这种情况下,还敢开口?
陈钧有绝对的理由相信,他现在要是给179旅下辖的那几個营打电话,别说要连长了,就是要他们的副营都能麻溜送来。
如今的一营,地位已经变了啊。
周围的单位,不再是他们的充电宝,自己已经是人家眼里的肥肉了。
作为肥肉,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让自己煎出点油,哪有上赶着去给人家送人情的?
所以,把最近的工作交给老何,陈钧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,这狗日的,自己的屁股自己擦。
当天回营吃过晚饭后,陈钧照例去周围视察一圈,没发现啥异常,就回宿舍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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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匆匆,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。
11月17日,彭城的深秋已经悄咪咪的降临,最近几天清晨,营里绿化的枯草坪上都开始出现一层白白的薄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