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一段路,温善宁才重新开口:“公子,有些问题。”
“姑娘?”殷辞开口。
“她如果忠于夫人,就不会说那句话。”温善宁道。
“不是很奇怪。”殷辞点头,如果翡翠是玩家,这一切解释起来就很清楚了。
“和您一样的人?”温善宁问。
殷辞这倒是稍微有些意外,能想到这一层不容易。
“公子,我有这么一种感觉,我记不清她过去是什么样,但我觉得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。”温善宁道。
“那你对我呢?是什么感觉?”殷辞有些好奇地问。
温善宁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我对三公子太熟悉了,您和他稍微有一点不同我都能感觉到。”
“哪怕有那么一种感觉告诉我,三公子本来就应该是这样,但我所看到的,听到的,感知到的,告诉我不是。”
殷辞脚步一顿,抬头看向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温善宁。
青年身材修长,脊背笔直,不卑不亢,目光中带着一些困惑,但看起来又意外冷静。
“你很敏锐。”殷辞忍不住夸奖道。
像这种认知模糊是普通人很难抵抗的。
普通人死亡,大部分都是因为认知模糊。
他们会忘记火是威胁的,他们会认为跳楼是应该的,他们会忘记自己是应该呼吸的,他们会记得自己有一个母亲、父亲、爱人……
如果没办法破除这种认知模糊,最后的结果就是悄无声息地死亡。
这是诡异最无声、最恐怖的侵蚀。
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。
人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诡异的玩具。
最可悲的是,直到死,人类都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,灵魂被囚禁于躯壳中,成为诡异的傀儡。
温善宁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我不能再想下去了,再想下去我会疯。”
殷辞一怔,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确定心跳还在,才对温善宁道:“如果不是必要,你最好不要继续想下去,有的时候,当个无知者,并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温善宁沉默了一会儿,没有再说话,只是他的眸光深沉了些,像是一片深渊,看不见一点光。
殷辞重新抬起脚,道:“温先生,我们要带秋月去见一个人,去做一些事了。”
现在,到了信息交换的时候,但,还是需要一些掩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