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巳时,烈日跃升而起,铺展出万道金光,透过嫩绿的竹叶,稀稀松松的散落在地上,窗台上,纱幔上,清风拂过,满园的花香,徐徐散开,沁人心脾。
卿晚唤灵儿端来清水洁了面,又从柜子里寻了两件适宜的衣裙换上,随后如往常那般坐在了梳妆台前。
灵儿上前,拿掉她头上随意穿插的发簪,丝绸般光滑的黑发倾斜而下,如瀑布一般,她望着镜中的女子,虽日日可见,还是不由得恍了神,双十年华的她,穿着一件浅蓝底绣着白玉兰的齐腰轻罗裙,外面套了一件月白轻纱,腰间束了一条浅蓝色的缎带,上边镶嵌着几颗微小的上好和田玉,左侧挂着一根由冬灵玉打磨而成的玉笛,长约一尺,通体透白,脸上未施粉黛,眉若弯月,清眸璀璨,朱唇不点而红,美的不可方物……
“傻愣着干什么,随便搞个简单的样式就可以了,你再磨蹭,盛阳就真的被阿翁炼成丹了”
“阿姐说的是!也不知方才是谁说要毒死他的!” 灵儿佯装揶揄着说道
听到这样的调侃,卿晚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莞尔一笑,她扭过头,轻轻捏着灵儿那滑嫩嫩肉乎乎的小脸儿,带着些许笑意说道:“看来平日里我太过纵容你等了,如今连我也敢奚落了!”
“疼、疼、疼,阿姐饶命,我再不敢了……”
见她求饶,卿晚方才作罢,她嫣然一笑,松开了手。
灵儿是她们几人之中最是心灵手巧的,顷刻间便将卿晚的发髻梳好了,单螺之上,秀发轻挽,而余下的发丝则任其披散,飘逸中带着灵动,宛如仙子临凡,美得令人窒息。
卿晚匆匆起身,急如风火。她拿起早晨挽发所用的白玉簪,插进发间。那一瞬间,簪与发丝相互映衬,相得益彰。那身影急步而去,风姿卓越,似乎要将那份动人的韵味化作一缕轻烟,随风飘散。
灵儿见状,放下手中的梳子,急忙跟在她身后,边追边唤道:“阿姐,你等等,还未施粉黛呢……”
回应灵儿的只是卿晚轻飘飘的一句:“无碍”,转角便不见了她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