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——我看……”男人上气不接下气。
吴大平怒喝了一声,“先把气捋顺了再说话!”
男人大大喘了几息,“树向我们俩倒了过来,郑二没躲过,用手挡没挡住,有一根枝桠插在了他肩膀上。因为旁边有一块大石头,其他地方倒是没砸到。”
采小兰听了男人的话,又到病患的身上大致摸了一通,确实只有两处伤,一处是双手,骨折得很厉害,尤其是右手。而另一处是贯穿伤,血已经不怎么流了。
摸清楚病患的情况,她没有直接开始诊治,反而问起两人,打算怎么治疗。
吴管事一开始没搞清楚,采小兰问的话是什么意思。一直当她说到责任不清的时候,才连连摆手,“你放心治,治不活是他的命。”
都在林场当了大半辈子管事的吴大平当然知道,郑二的伤意味着什么!
“行!”
有了管事的保证,采小兰胆子大了很多。没吃过猪肉,见过猪跑。她可是记得现代医闹多么地嚣张。
医馆的布置还没落成,没有现成的床榻使用,采小兰便找了两块木板,抬高离地面三尺,又把男人的下半身绑了起来。
她又把炉灶下的草木灰弄了一堆,又取了三味中药,白及、细辛、防风,在捣臼中碾粉,拌入草木灰,全盛放在水瓢里。又借着去屋里的空荡,从光幕里取出了酒精备用。
“你来按着他这一只肩膀!”采小兰把说话的男人招呼过来。
受伤的男人虽说处于昏迷中,但不保证拔出树枝的时候,不会醒来。万一乱动,必将加重手上与肩上的伤。
“吴管事,现在有两件事,需要同时做。我一个人顾不过来。你按照我说的位置,按住他。另外,还得你拔!”
吴大平是见惯了生死的大人物,立即照着采小兰的指示走到了最前面。
“行!”
采小兰为其指明了远心端血管的位置。她都不用猜肯定是静脉出血,如果是动脉,人早就没了。
吴大平把左手轻抚在其上。
“准备听我号令!”采小兰屏气凝神,一手端着草木灰与药物的混合物,另一手拿着酒精。
“拔!”
随着一声轻呵,吴管事左手用力下压,右手使力,却拔了个空。病患“哼唧”一声,但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