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爹,刚才采小兰的要求,你怎么不答应?”伺候在后面的中年,走到了前面,奉了杯茶。
“唉,谁叫她是个女儿身呢?能写出这本医书,证明她的医术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。前人说世上有天才,我一直以为杏林里不可能有。哪一个圣手,不是大量实例磨练出来的?到了采小兰这儿,就不成立了。她才多大?唉!”
说着说着,老太医就把正事说忘了。
“爹,你还没说为什么拒绝帮她联络各路同行,举行杏林大会呢。以你的威望,来人肯定不少。”中年人没听到答案,不由追问。
“我懂她的意思,医术到达一定的地步,进无可进,失路之悲——”
一个“悲”字老太医念叨了许久,回头望了一眼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,“你这辈子,估计感受不到了。”
中年人落了个没趣。
“唯有碰撞,和不同的流派切磋。在激烈的摩擦中,取长补短,才能进入下一个境界。”
老太医骂完儿子,又审视己心,自己又何尝能摸到这一层界限?年岁痴度,脑子僵化了。
采小兰的医书,是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。医经、经方、伤寒,主流的三大流派,没一个与她同道的。
老太医摇了摇头,“可惜,万道合流的境界,我达不到了。”
他这一声“可惜”,不仅为他自己而谈,更为了采小兰而叹。但凡他是个带把的,他肯定要将其收入门下。
不然,收了个女弟子,传出去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。
……
天福聚财居一切安好。采小兰一夜未归,家里人都没在意。以她的能力,只要不轴,只有别人吃亏的份。
“丰仓叔,咱们俩带些干粮,一路向南,找一找棉花到底去哪里了!”
一到家,采小兰就跟丰仓商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