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多数时候,她以利为开路之石,无往不畅。
如今看来,不能事事行之以利。
这两日正烦恼着如何把黄祖给换下去,原本是一直想要说服刘表,或者与江夏黄氏交换利益……可现在,她才发现,压根就没有这个必要。
因为,她只要从黄祖自身的角度出发,就可以破局了。
黄祖如今是江夏太守。
但是,何谓太守?
太守一职,秦时为郡守,至汉时改为太守,有治民、进贤、决讼、检奸之责,到了东汉末期,太守自然还有守土之责。
简而言之,需要文能安民,武能保民。
黄祖,合格吗?
自然,是不合格的。
从治民这个角度来说,不合格。
江夏为荆州东线防御阵地,时常会有战争发生,也因此,境内百姓人数不多,以致于有许多土地是荒废的。
再者,在江夏定居的百姓,其生活水平,政治民生,比襄阳这边都要差上一截。
从保民这个角度来说,更是不合格。
哪怕荆州的土地没有丢,但他长年镇守江夏,一直采取守势,显得十分被动,不时折点兵将,不时损点战船,失些人口……相当于孙家的后勤总管之一了。
而且,胜战少,败战多,极其影响民心与军心。
最后,黄祖虽不算巨贪,但也绝对不算清廉。
只要黄月英派人一桩桩,一件件的去查清楚,即便黄祖和刘表关系很铁,也是禁不住查的。
想到这里,黄月英松了一口气,在荆州境内,她几乎和所有人都和气惯了,以利为刀,稳稳的拉拢了所有人,却是忘记了仁义二字。
当然,如果最后给刘表一个面子,她要做的,也只是把黄祖调任去其他地方,江夏这样的位置,确确实实该找个能力强一些的人放着。
不然,总归是不安心的。
唯有完成这一举措,日后在进取拓土之时,才能大刀阔斧的不必顾虑后方。
“阿楚?”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,带着惊喜。
“阿虑?”黄月英转过身,见到了杨虑,略有些急促的平复着呼吸,额头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水。
近一年没见,杨虑的身子,似乎比去年更弱了一些。
“就说呢,这两日小先生回到了襄阳,不过,虑因身体缘故,一直未能上门拜访。”杨虑笑着。
黄月英摆摆手,“那你如何来书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