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兄可知,如今发生了何事?”
“何事?”
黄月英呼出一口气,将天子的信递过去,“外兄且看。”
刘琮皱着眉,不顾脸上的疼痛,接过信,而后瞪大眼睛,“这……”
“不错,是天子求援。”黄月英点头。
“父亲病倒,与此事有关?”
“是,姨丈见此信后,突发卒中之症。”
刘琮默。
他相信,黄月英不会在这事儿上骗他。
刘表是他的父亲,同样也是黄月英的长辈。
从这一层面来说,他们两人此刻的心情是相同的,只是……他确实是更害怕些。
万一刘表真的醒不过来或者……他是没有把握应付现今的局势的。
同样,天子会令诸侯尊皇伯号令,以效光武,复高祖之兴。
这句话的分量,实在是很重,他不觉得,自己能做好这些事。
“姨丈一直想做的,便是匡扶汉室。”黄月英开口,“可天下形势至此,姨丈又已花甲之年,哪儿来那般精力?荆州看似承平,可实际都是姨丈妥协换回来的,外兄难道不知?”
刘琮继续默。
这段时间,他被禁足,思索了很久,也想明白了,有人要挑起他和小先生的矛盾,有人想让荆州不太平,再细究之下,荆州看着太平,但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。
一年两熟的冬麦夏稻,没有人是不眼红的,母亲说了,这天下,多的是人想看荆州上下离心。
可看着刘表昏睡,刘琮实在是心乱了。
刘表在他心中,就是单骑入荆州,传檄定七郡的盖世豪杰!
自小到大,刘表更喜欢刘琦,因为刘琦长得更像刘表,可他也同样是被刘表疼着长大的。
到了荆州,因为蔡夫人的关系,刘表对他是越来越喜欢,他能感受到刘表对他的期盼。
心里又是担忧,又是害怕,又隐隐的……有些期待。
“如今姨丈病倒,外兄作为州牧之子,难道就不该承担些什么吗?”黄月英见着刘琮沉默,继续道。
“可……我又能做什么?”刘琮终于是开了口。
“跟着阿舅与蒯叔父学习政务。”黄月英认真的道,“如今,对外传出的消息是,姨丈与左将军日日宴饮,这才把各类政务都交给主簿与军师,但……”
“但若有夫君出面,荆州上下便会以为,父亲是为了夫君铺路,更真实些,不会有人怀疑。”蔡凝看着如今的情势,接着话道,看向黄月英,“可是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