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,一直应付这人,自己的生活都被打扰。
梁虎一时没想到贺氏一族,当年贺父的手段差点把梁家弄得家破人亡,梁家人都不敢上门要个说法。
“不用了,四郎,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,你表兄过两年要准备成亲,家里缺少些银钱,你借我一些?”梁舅舅说的好像自己开口贺宣不借就太过分了一样。
总有人把不要脸表现的理所当然,弄得表兄是自己儿子似的,他成亲还要我出钱,贺宣有些恼了,但凡这回借了,后面永远都摆脱不掉。
“梁舅舅,这声称呼是看在您年长的份上,按理来说,要是自家亲戚上门借钱,不管怎么都该帮把手,但您是我哪门子亲戚,打秋风也不能可这一个素未谋面十几年的晚辈打吧。”
这话极为不客气了,既然撕破脸,贺宣也不打算糊弄过去。
“梁家当年的事,族里长辈都跟我说了,本来他们想出面打发你的,但是我心软,觉得你只是生活所迫,却没成想...”贺宣看了梁虎一眼,眼神里完全没有亲近失望,只是厌烦。
梁舅舅这才知道贺宣已经知晓当年的事情,却一直默不吭声,这哪里是一个十几岁小郎的心性,自家大朗十来岁是除了吃喝其他都不在意,怕是自己一直小看了四郎。
但凡贺宣不愿,或者贺氏族人插手,自己就再也不能从贺家捞到一丝好处,这个教训当年已经受到了,梁舅舅一改之前的厚脸皮。
“我,我也是没法子,一年到头地里就长这么些粮食,家里都吃不饱,孩子却一个个长大,成亲就要有新房子,可是真的是没钱了。”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贺宣见识到这个舅舅的真面目后就不在同情他的贫穷,他纵容舅母在自家放肆,多次来到家里就是为了要些好处,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原身的生活。
这样的血脉亲人,有还不如没有,想到原身家里这些人,真的没几个关心原身,只有贺父在世时给了一个忠心的小竹。
思索了一番的贺宣,眼看快要到上学的时间了,直接开口说自己的决定。
“族里并不赞同我与你来往,梁舅舅应是知道的,而我现在能上学,有田产,都要依靠族中长辈帮衬,梁舅舅你愿意,以后一年四节,我让余叔给你送些节礼,但是来往就不必了,而且家中有贵人居住,确实不便招待。”
“若,若我不愿呢?”梁舅舅试图反对。
贺宣急着上学,并不想跟他在继续纠缠下去,“那就连一年四节都没有,我会请族中长者来家中跟梁舅舅协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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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同意,我待会儿就回去,你把今年的年礼给我带回去。”
已经说到这个程度,梁虎不同意也没有更好的法子,一个十几年都没见过的外甥能有多少感情,还是到手的好处直接些。
贺宣把余叔叫来,叮嘱他给梁虎准备年礼,送他到三里村和后沟子村的中间,那里正好有个茶棚,在官道边上,以后每年的节礼都会提前一日送到这里,要是天气不好,就等可以出门的时候送过去。
贺宣不在意那么一份礼物,老宅那边每年都要送,给梁家人的最多也就是一般的礼品,但是不能轻易给,要是被梁家人缠上,一直跟蚂蟥一样在身上吸血,贺宣也是不愿意的。
不过自己要考科举,就不能完全不顾梁家人,毕竟这世上有些人总是愿意慷他人之慨,哪怕他自己也不认可梁舅舅的行为,但是贺宣一点都不照顾,就会觉得自己冷血,面对血缘亲人都不愿意伸一把手。
让余叔送去,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,单纯是路远,要是梁舅舅来一趟盘溪村,自己就得留宿,让余叔他们送去,也得呆一个晚上,最好就是两边中间,都不耽误回程。
余叔去准备节礼的时候,贺宣必须得出门了,再不去真的晚了,这时,谢端的房门也开了,可能是正堂这边说话的声音吵到他。
贺宣匆匆离开,没有看到梁虎像老鼠一样躲着谢端,回到小竹的房间。
小竹要看着梁舅舅,今日在家,有粮哥去城里帮忙。
散学后,贺宣去书店取自己前些日子送来的漫画,掌柜的给了一本册子,有平常的书籍两倍大小,翻开来是一幅幅漫画,边缘也用纸包裹了,不容易磨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