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了两桶水,才算洗好。
换上干净的衣裳,出去,在外间烘干头发,里面贺青他们会收拾。
贺宣洗完,烘头发又花了不少时间,今日已经有些晚了,女眷们只能等明日下午,家里剩下的男子就要等后日。
有了这个浴室,贺宣终于不用忍受大家的头油味。
冬日,府里每人十日必须沐浴一次,老杨负责监督。
老杨欲言又止,还是问出口,“公子,那庄子上的人,能不能洗?”
“当然可以,你安排下,一日男子洗,一日女子洗,庄子里的人要沐浴,可以照这个来,不过集中在一日,府里不要每日都有人来,除了前院,其他地方不能随意进出。”
“还有,府里的人沐浴算是福利,庄子的人没道理我也包了,要沐浴的准备柴火,一个人一担柴,水自己打,回头我让小竹把肥皂切成小块的,交了柴火的都给一块,沐浴用。”
如果要铜钱,保准没有一个来洗澡的,但是柴火就不一样,今年,贺宣出车,庄子里的男人去月华山捡了不少柴火,用来沐浴倒是不心疼。
小主,
贺宣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点子柴火,但是不能给下人留一个冤大头的形象,要是这样,往后还不得可劲儿占便宜。
不好的习惯就不能开这个先例,只有靠他们自己的努力才能享受更好的生活。
家里都安排妥当,老杨效率很高,三天功夫就运来两只大水缸,一个放浴室边上,一个放庄子门口。
织坊和守门的人顺手烧个炉子,就能煮壶热水,暖暖身子。
腊月中旬,小竹拿着贺宣的帖子去户部清吏司领俸禄,贺宣只是个从六品,每月的俸禄是十石禄米。
去年打仗的时候,连禄米都没有,折算成银钱或银票发的。
至于碳敬,冰敬这些,贺宣还未补缺,享受不到。
这点俸禄折算成银钱,也就将将够庄子上这些下人发月钱,腊月因为做毛衣,算上奖金,还差一截呢!
难怪会有贪官了,不贪点钱财,根本支撑不起应有的排场。
贺宣很庆幸自己把毛衣做出来,不然今年就得捉襟见肘,哪有这么滋润,想买啥买啥。
腊月里断断续续下了两场雨,倒是没有下雪,贺宣舒舒服服窝在家里,谢端却被迫参加了好几场赏梅宴,全羊宴,今日是贺寿宴。
这些都是亲近人家的邀请,不好推辞,加上长公主要求谢端到场,只能抽空参加。
谢端不是不知道母亲的意思,自己已经行了冠礼,算是成人了。
但是至今还未婚配,可以在宴席上看看,有没有心仪之人。
京城男子成亲大多是十八到二十岁,除非有特殊情况,不然像谢端这个年纪哪怕没有成亲,也已经物色好人选了。
可是前两年,安国公父子都在战场上,长公主担忧两人的安危还来不及,那里有心情挑儿媳。
不知不觉就拖到了谢端十八岁,其实已经十九了,要是过完年,虚岁都二十了,这个年纪还没合适的人选,就有些晚了。
长公主这才急的不行,恨不得立马变出一个合心意的小儿媳。
在家里让世子妃帮着参谋,京城有哪些适龄的女郎。
云阳郡主回去一趟,也被拉着打听,不是尚书家的长女,就是侯府的幼女。
要是品性上有些问题,长公主直接就抹去,剩下的都是有口皆碑的好女子。
然后还要排除政治倾向的人家,安国公府有长公主这座靠山在,无论陛下选哪个皇子,自己都是皇亲国戚,没有必要更进一步。
所以不能找明确站队皇子的人家,这么一通排查,好几个长公主看着都可以的女郎,就被删掉了。
剩下的不是家世不显,就是容貌不扬,总得来说,有些配不上小儿子。
如果不是这些名单上许多人家长公主都看不上,谢端腊月还要参加不少宴席。
光是这几场,都已经想躲着走了。
谢端做了那个梦后,又看了些珍藏的书籍,就处于有些懂,又不是很懂的状态。
从小的教育告诉谢端,男女结合符合天理,可是面对宴会上那些或羞或笑的女子,自己没有任何感觉。
反而是想到小四,心里有丝丝的甜味泛滥。
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喜欢男子,可是小纪子凑上来的时候,只觉得他好吵。
这种感情,谢端不知该如何对待,想要避开,却又忍不住靠近,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去见他,希望慢慢淡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