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势在必得的一拳,却被他打了个空。那老东西身子一扭,就躲过了自己的一击。
“老骗子!”
“你把本王害得好苦啊,本王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,本王都跟你姓!”
张邋遢挣开朱樉的手,轻身一跳就跳到边上继续装傻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
“贫道可是大明皇帝敕封的通微显化护国真人!”
朱樉听到这封号没啥反应,但边上正在接受“听诊器”诊治的邓氏却吓得赶忙站了起来。
“您就是张真人?”
没等张邋遢搭腔,给邓氏诊治的医师就开口说道。
“他就是皇帝陛下敕封的张真人,皇太孙殿下的师父!”
邓氏听到这话,脸上立马惨白一片,赶忙拉住快要暴走的朱樉。
“王爷息怒!”
“此人万万惹不得呀,您要是打死了他,父皇真能废了您!”
朱樉闻言那叫一个气啊,指着张邋遢跳脚大骂。
“孤还就不信了,老爷子能因为一个老骗子就废了孤!”
“老骗子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”
邓氏见状赶忙招呼门外的护卫进来。
“你们都是聋子吗,还不赶紧拉住殿下……”
张邋遢自打被朱允熥挖了“内丹”,整个人就性情大变,再也不提修行之事,整天赖在惠民医馆,跟着一群太医院的医师学习皇家医学。
现在看到朱樉竟然跟自己叫嚣,当即撸起袖子道。
“你们都别拦着他!”
“贫道虽然一百多岁了,但打他还是不成问题!”
朱樉听到这话更气了,心道一个老掉牙的老骗子都敢骑在自己头上拉屎!
“谁都别拦孤,孤要打死他!”
正在朱樉要挣脱手下的拉扯,冲上去暴揍张邋遢一顿之时,晋王朱棡急匆匆赶到。
朱棡这两天脑子有点眩晕,本想去太医院诊治一下,却听闻太医院的院正、院判等人,都来惠民医馆坐堂了。
他刚刚就在郝文杰的屋里接受诊治,听到外边吵吵嚷嚷,影响他看病,这才出来查看的。
现在见到二哥要打张真人,可把朱棡给气够呛。
自己为了请张真人糟了多少罪,吃了多少苦,费了多大劲?
自己好不容易将张真人请出山,保佑咱大侄子平安顺遂,你个当二叔的竟然要打死张真人?
“朱樉!”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!”
朱棡气急之下连二哥都懒得叫了,直接称呼朱樉名字。
朱樉长这么大,还没听过几次别人叫他名字呢,很多时候都是在圣旨里才偶尔提一次两次。
哪怕太子活着的时候,也很少称呼他朱樉,而是直接称呼他二弟。
现在听到老三直呼自己名字,朱樉脸色瞬间就黑了。
“老三,你刚刚叫我什么?”
朱棡也知道自己失言,但话已经说出口,想收回来也晚了。
“二哥,你若是敢动张真人一根汗毛,就别怪弟弟不顾兄弟情分!”
朱樉见朱棡改了称呼,心气这才平复几分。但听到朱樉威胁他,心气霎时又起来了。
“你敢威胁我?”
“你知不知道他是谁?”
“我去年被人坑得都快要饭了,就是拜这老头所赐!”
朱棡早就听说去年朱樉被骗的事了,现在听到朱樉提起此事,又见张邋遢并未急于否认,他就基本上认定这事跟张邋遢有关了。
因为朱樉那事明眼人一看就是遇到高人了,否则哪有坑了别人,自己又不占一文钱好处的事?
但这事不能见光,别说张邋遢没承认,就算张邋遢承认了,朝廷也得想办法压下去。
“二哥,这事跟张邋遢无关,张邋遢当时正在武当山闭关,此事弟弟可以作证!”
朱棡一边说,一边朝着张邋遢挤眉弄眼。
张邋遢本来想大咧咧承认来着,反正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,要么自己死,要么被人打死,于他而言又没啥损失。
再者说,他还有个好徒弟呢。
虽说他那徒弟有点“虚”,但毕竟跟自己担着师徒名分。
自己这个师傅要真被人打死了,徒弟怎么也得为自己报仇吧?
要是自己一命能换得朱樉这个暴虐藩王一命,好像死得也挺值的。
但现在见到朱棡给自己使眼色,张邋遢也就只能继续编瞎话了。
“晋王殿下说得不错,当时贫道正在闭关!”
张邋遢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真诚,甚至一边说还一边挑衅地看向朱樉。
他现在真有点想死了,死在秦王手上,然后让自己的便宜徒弟替自己报仇。
朱樉见张邋遢挑衅似的看向自己,当场就忍不住了,挣开手下的拉扯,朝着张邋遢就一脚踹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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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棡见状赶忙挺身而出,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张真人。
朱樉本就是带兵的藩王,加上憋了一年的气,这一脚别说踹到人身上,就是踹到小树上都能踹折!
朱棡胸口被撞了这一下,“嗯哼”一声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。
然而,朱樉根本没注意到朱棡的不对劲,骂骂咧咧地再次飞起一脚。
张邋遢修道一生,对医书也颇有涉猎。看到朱棡躺在地上口吐白沫,就知道朱棡要遭殃。
偏偏这时候朱樉还在一旁张牙舞爪,实在是把他惹急了,他在躲过朱樉的一脚后,直接挥出一记老拳打在朱樉的鼻子上。
一时间,朱樉的鼻子就跟两道瀑布似的,稀熘熘淌下两道血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