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得病了也只能自己捱着,有次难受极了,去找父亲,父亲忙着和那贱女人颠鸾倒凤,根本不理会她。

她用衣服堆成小山把自己盖起来,才勉强焐出汗,退了烧。

那时她多渴望有一个人,可以陪在自己身边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是摸摸她的头也好。

“殿下......”洛清河轻唤着她。

凤倾抬眸,看着眼前的男人,思忖着,洛清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
若说有谁能真心待她,凤倾是不敢信的。

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,在她四岁时就死了。

后来因为权利地位攀附她的人,她倒见过不少。

她不信这世上有不带目的良善。

洛清河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,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,冰冰凉凉的,比浸了水的锦帕还要舒服些。

“还好,退热了。”他舒了一口气,眼中浮上疲惫之色。

凤倾心念微动,伸手握住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,眼中的感动不似作假:“父后,从来没有人对阿倾这样好过,父后可以对阿倾一直这样好吗?”

洛清河想,这面似娇花的贵女,难道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?

见她病中醒来多时,全然只有凄惶无措,又想到她的生父,也就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江浔……

父君早逝,她在深宫中难免孤苦吧?

这样揣度着,再看向她时,眸子里就多了几分怜惜。

见她期待地望向他,洛清河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说道:“父后,会一直对你好的。”

他眉目染上笑意,眼中像碾碎了漫天星辰,流泻了一室的光华。

凤倾记不起幼时多少次被人欺凌时,她哭着喊着要父亲,可父亲却拉着冯雨薇的手,温柔且残忍地告诉她,她和她母亲一样让人生厌,叫她安分守己。

那时候她的心底有多绝望,才会盼着他和那贱人母子一起去死。

而眼前男人的目光认真且专注,凤倾心中莫名的安稳。

前世,她龃龉独行的路上,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