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倾正在御书房批折子,突然听到殿外有哭嚎声。
她蹙眉说道:“周瑛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周瑛快步出去,没多时就回来了回禀道:“陛下,是兵部尚书柳大人,正哭着要见陛下。”
柳衍之?青天白日的哭什么?
凤倾摆摆手,说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
桌案旁,帮凤倾梳理奏章的洛南衣放下手中的东西,就准备退到暖阁去。
“不用避嫌,你就在这听着。”凤倾拉住他的手,洛南衣垂眸,看到她削葱般的手指正扣在自己的腕子上,眼神怔忪了片刻,才出声道:“喏。”
柳衍之老脸上泪痕交错,一进御书房便跪倒在地,膝行着来到凤倾面前,高呼:“陛下要为臣作主啊!”
“柳爱卿,发生了何事?”凤倾印象中柳衍之很是持重,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哭成这个样子。
柳衍之定定心神,才注意到御书房中还有一人,她脸上顿时浮现出犹疑之色,不知此事该不该说。
凤倾等得有些不耐烦,催促道:“柳爱卿还要不要朕为你作主?”
柳衍之咬咬牙,心想:跟平阳侯府的亲事相比,还是霜儿的命更重要。
于是她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陛下......臣的嫡子......柳寒霜,前日去城外进香......回来的路上被山匪劫了去......至今还没有回府。”
原来是柳寒霜的事,她总算知道为何刚刚柳衍之犹豫了。
被山匪劫走,就算全乎地回来,在别人眼里也都不再是清白之身了。
凤倾下意识看向洛南衣。
只见她神色未变,眸光浅淡,似乎被掳走的并不是要与她议亲的未婚夫郎。
凤倾收回视线,看着堂下跪着的柳衍之,她心中有些疑惑未解开,问道:“柳爱卿,你可有什么仇家?山匪无非劫财,她们也怕惹官司,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去劫高门大户的车架,更遑论将重臣之子掳走。”
柳衍之思索了片刻,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陛下,臣从不与人交恶,万不会有仇人为了泄愤去掳走我霜儿啊。”
凤都城外的山匪确实是个隐患,不如就借这个机会铲除。
凤倾启唇道:“南衣,此事就交给你,去神策军中点一营兵将柳公子救回来,顺势清剿山匪。”
洛南衣拱手领命,未看堂下的柳衍之,便径直出了御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