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初为余姚县令,并不知道郑遵修的事情,直到其人头丢失,官兵被杀,一番细查之下,他才反应过来,怀疑是郑思明兄妹所为,并把郑思明给抓了回来。
谁知棍棒之下,郑思明年纪轻轻,死活不开口,弄得他骑虎难下。
他也怀疑,以郑思明的那点本事,即便有几个狐朋狗友,要杀掉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官兵,不太可能。
高城深池,要是那么容易被攻陷,他的脑袋,也已经搬家了。
“王和垚,看来你今日前来,不单单是求学问知了。”
高家勤看着王和垚道。
王和垚赶紧否认:“大人学识渊博,小人不敢。”
这个高家勤,收了银子还摆谱,太不厚道。
“郑思明若是回去继续干杀头的勾当,本官又该如何处置?这滔天的罪责,又由谁来承担?”
“大人无需担忧!”
王和垚看高家勤意动,赶紧趁热打铁:“大人因为郑思明之事苦恼,以小人之见,大人不必如此。”
高家勤眉毛一耸,靠在了椅背上:“王和垚,你倒是说说,老夫为何不需要写此奏折?”
他看着王和垚,脸色一变,冷声道:“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,小心老夫将你打入大牢,以乱匪论处。梨洲先生的面子,老夫也不给!”
黄宗羲一阵苦笑,王和垚却是镇定自若:“大人不会,若是如此这般,小人以后数学上有了疑惑,却又找哪个去问?”
高家勤不耐烦道:“赶紧退回去站好,快快说说你的主意!”
王和垚过来放下茶杯,假装不小心,打翻了茶杯,茶水倒出,打湿了桌子上高家勤写了几个字的奏折。
他看的清楚,这似乎是郑思明案子的内容。
一旦上奏,那可是宁可错杀三千,不会漏过一头,郑思明再想活命,那就难了。
高家勤赶紧站了起来,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水珠,拿起桌上湿漉漉的奏折,指着王和垚,怒不可遏。
“王和垚,你这个蠢货,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
连脏话都骂了出来,心中对郑思明的怒火,肯定会马上消失。
王和垚假装大惊失色,赶紧拿起擦脸布,擦起桌子来,嘴里面连连说道:“大人,小人手一滑,请大人莫要见怪!”
“你这蠢货,竟然用我的擦脸布擦桌子!”
高家勤看着王和垚手里湿漉漉的布条,气打不到一处来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王和垚,你要还是这样装神弄鬼,小心我真的把你关入大牢,找你的好友郑思明围炉夜话去!”
高家勤看着湿奏折,摇了摇头,把它甩到了垃圾筐里,却把数学“论文”小心翼翼放好。
这个数学痴!
“大人,去大牢聊天的好意就算了,那多不好意思。”
王和垚满脸赔笑。海大怪物多,世界之大,果然是无奇不有。
“王和垚,你真是巧舌如簧!”
高家勤看了一眼黄宗羲,目光转向王和垚:“奏折可以重写,让老夫放了郑思明,律法何在,朝廷的威严何在?”
旁边的黄宗羲不动声色,只是看着王和垚。
他也想知道,王和垚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。
王和垚,不会只有这几把刷子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