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月和钟离商议好了接下来的计划。
在实施前,辰月对钟离说道:“其实你完全可以将我杀死在这里,刚刚的那一击已经将死亡的概念呈现在了我的身上,这下子我可没有什么不死之身了。”
“杀死我,这样一来你们也可以选择你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道路,毕竟信任这种东西并不算特别廉价的,你没必要这样无条件地信任我。”
“也许我最后的想法和那个被抹除的辰月一模一样呢?获得权能,以一己私欲去改变整个世界与命运,到那时你也许会为你做出的选择而后悔。”
听到这句话,钟离并没有沉默太久,回应道:“你说过,你不曾亏欠过任何人。”
“嗯?你相信那个辰月的说辞?既然你相信的话,那为什么不相信他到最后一刻?”
“因为和我做交易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他,而是你。”
这句话让辰月稍稍愣了一下,他看向钟离,注视着他的双眼,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异样的情绪,然而钟离的神色与情绪没有半点浮动。
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,无奈般地摇了摇头说道:“你这话说的弄得我都有点负罪感了呢,钟离,我可是胁迫过你,欺骗过你,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相信我?”
对此,钟离不假思索地回应道:“因为我们之间有契约。”
“契约?呵,如果我没有遵守契约的话,你会让我感受食岩之罚么?”
“我会。”
钟离这极其果断的回应让辰月有些看不清他了。
要知道维持一份契约所需要的依仗就是足够强的铁手腕,而现在的钟离可没有那样的条件,即便如此他也仍旧以契约为约束信任平衡之物,将这份平衡的信任给予辰月。
“你啊......呵,如果没有这一切琐事的话,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那些破事的话,我还真挺想和你交朋友的。”
辰月转过身,看向面前没有距离概念的名为“存在”空间,说道:“但那些都是也许再也说不出口的后话了呢,说出来也只会感到遗憾。”
“所以为了防止更多遗憾再出现,咱们还是快点开始吧。”
“要钻法则的漏洞其实并不难,太过于绝对的东西反而会失去一些补充其完整的细节,钟离,你身上还有什么权能么?”
听到这句话,钟离伸出一只手,毁灭的权能在他的掌心汇聚,尽管只有很小的一部分,但在辰月看来已经足够了。
“很好,毁灭的权能,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,那就是去毁灭这个空间中被赋予了“存在”的法则,记住,不要去毁灭这个空间,空间毁灭了,但存在的法则不会消失。”
“而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毁灭的权能对准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被这个空间的“存在”所肯定,我是你锁定存在的唯一途径,你毁灭我,我并不会从时间的长河中消失,消失的仅仅只是这个时间段的我罢了,我会迎来死亡的状态,但我的存在不会消失,届时我的那份存在就是这个空间本身被赋予的“存在的法则”的一部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好,事不宜迟动手吧!”
钟离操纵着毁灭的权能将其施加在了辰月的身上。
之后钟离将白筱的剑捡了起来对准了辰月。
“最好干净利落一点哦,毕竟我还是能感受到疼痛的。”
说罢辰月就张开双手闭上了眼睛。
钟离手持匣里龙吟走到辰月的面前。
直接划过了辰月的咽喉。
鲜血喷涌,然而还不够,钟离抽回匣里龙吟又一剑贯穿了他的身体。
辰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后,便陷入了死亡的状态。
钟离抓住机会,再度释放毁灭的权能。
这次他成功感受到了某种无形之物仍旧停留在辰月的尸体上。
那是辰月的尸体本身,也是允许他存在的法则。
这就是辰月为什么会躲到这个世界的理由,确切来说他不是躲,而是找到了唯一的办法。
毁灭的权能抓住了存在的法则。
在数个权能中,毁灭是十分特别的。
虚无非常地纯粹,能够让一切归于“不存在”的状态,而毁灭则是会以各种“结束”的手段去应对每一个存在。
毁灭是否能毁灭存在本身?
还是说,毁灭也是存在的一部分,若毁灭陷入了不存在的局面,那么毁灭自身也就不成立了。
很快,钟离感受到了法则在抵抗着毁灭的侵蚀。
毁灭需要解析法则,然而若毁灭只是法则制定的一部分,那么它真的可以解析法则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