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句话都该合时宜,该张张,该驰驰,若是无可进也无可退,那就适当地讲一句废话。韩展业是武臣,不是莽夫。
可曾永忠不买账,他倨傲道,“金銮大殿宝座之上没换人之前,我只认林氏皇族。”
韩展业嘴角抽了抽,他极力抑制胸中怒火,“好!好!当真是好极了!不过虎翼将军也该知道,我韩展业做事,向来是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!”
曾永忠低笑不止,僵持少顷,他才收了笑,用商量的语气道,“你至今仍未处置这些人,是因为你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吧?不如让我去当个说客,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“可以呀,只是曾小将军自小只上过战场,我给你这个机会,你能说好吗?”韩展业目露质疑之色。
曾永忠胸有成竹道,“我要是说不好,你韩氏及麾下部将还有人能说好不成?”
“若是没有蔡思和蔡泉,蔡老也是可以考虑请出山的,”韩展业笑了笑,大方承认道,“不过现在嘛,你曾家的人确实才是最好的人选。”
蔡思是众所周知的唯利是图之人,让他出面不难,就是效果要打些折扣,至于他父亲蔡国公和他弟弟蔡泉,要他们出马免不得要再费些劲儿,曾永忠毛遂自荐,可要比蔡家的人好多了。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曾永忠和韩展业同是上位者,他们也算另一种名义上的知己。
翌日午后,曾永忠果真到刑狱去了。里头关押了不少大臣,都是至今尚不肯效忠韩氏的。
那些和韩氏、袁氏等有仇有怨的,能弄死的早就被他们趁乱弄死了,剩下的这些,要么是官职威望太高不能弄死的,要么是无仇无怨,只是他们原就太过忠心于林氏的氏族。
曾永忠由狱卒带到了靠角落的一间牢房前,他走进去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,“何牧君,能否与你谈谈?”
何彧坐在石床上,听到有脚步声睁开眼看了一下,又闭上了。
苟且偷生的小人!多看一下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。
曾永忠对他不待见自己早有预料,他继续道,“何牧君难不成真想一直被关在这里面?”
何彧声音不屑地问,“曾家的后代,你是曾励的嫡长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