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才下朝时,孔中丞疾言厉色地说,“这朝堂我是待不下去了,皇帝分明就没有安排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处!”
“既然如此,我不干也罢!这么看不起我们寒门之人,索性我这就去请旨致仕!”
曾瑞和另外一位中丞劝了许久,才勉强将他劝住了。
曾永忠听着曾瑞像倒苦水般的叙述,沉默不言。
曾瑞也知晓自家大哥是个大忙人,说完便没再打扰他,喝了茶润润喉后就走了。
御史台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做。虽说皇帝默许了让世家大族获利,可也不能由着他们把持朝政,挤得寒门子弟报国无门。他们御史台如今能弹劾多少是多少。
曾瑞走后没多久,来了个观察着普渡寺动静的暗卫。
他禀报道,“将军,归一大师已启程。”
“你即刻去为大师引路,”曾永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他看着信封上的烫金,犹豫了片刻,还是把信递了出去,“顺便将这封信带去给先生。”
这是他在皇后娘娘的禅房内找到的。她没把信给归一大师,许是忘了,又许是犹豫不决,没下定决心。曾永忠拿到这封信时也很犹豫,怕极了这里面写的是让林知提防自己的内容。
“是。”暗卫接过书信正要走,岂料曾永忠却喊住了他。
“等等,把信给我,不必送了。”
“是。”虽有疑惑,但暗卫也知晓他的天职是服从主子的命令。
曾永忠拿过信,妥帖地放回怀里。随后喊来曾定,命他备马。
曾应说他那天离开后不久,林知就知道了皇后娘娘已去的消息,催着他去劝劝林知,他至今没去。
比起林知提防自己,他铁定是更怕林知恨自己的。
杏花山上的小灵堂内,林知此时正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