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,“困了就睡会儿,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。”
林知实在是疲倦极了,那些犹豫与纠结此刻都被困意消磨,他低低“嗯”了声就完全没了力道,安心地靠在曾永忠怀里睡了。
夜露深重,路边的花却似不觉,随清风摇晃着。
山门口处。
“主子和先生都不在山上,你走吧。”
这个冯郎中和自家主子不对付,暗卫们都是知道的,自家主子没有特意嘱咐过,所以守山的暗卫们也不欲与他纠缠。
冯心初这是来了第二次了,他气急败坏道,“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?这又不是你家,凭什么不让我上去?”
“怎么回事啊?”曾永忠驾着马过来。
暗卫看到他,快走了几步上前来禀报道,“主子,他想上山。”
林知也被这争论声吵醒了,他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眼睛,问,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没事,到山门口了,要不要再睡会儿?”曾永忠低声问着。
林知摇摇头,显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冯心初,惊讶道,“冯大夫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冯心初看到两人共乘一骑,脸色黑如锅底。但还是回答道,“我昨夜在药典里翻到一味草药,可我遍寻山野都没找到。”
冯心初说着指了指这片山,才继续道,“赵大叔说这边的山头有,我便想来找,可他们拦着不让我上去。”
林知询问性地看向曾永忠。
曾永忠无所谓地对自己的手下道,“退下吧,以后不用拦着他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冯心初得瑟地看着暗卫隐匿的方向,然后大摇大摆地晃荡上了山。
两人直至戌时才用上饭,正吃着,林知犹豫着问,“将军,北狄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形?他们是不是入侵边境了?”
曾永忠摇摇头,“暂时并未听闻北狄入侵的消息,我早上还和瑜宣和恒之商讨此事呢。照恒之的意思,韩麒回来受封楚王,边境应当无事。”
“那北狄使臣呢?他们回去了吗?”林知问着,桌子下的手轻轻覆在系在腰间的鹰玉上,指腹摸索着其上的流纹。
“不清楚,不过估计也快了。”曾永忠看着他,道,“昨日朝会上光禄寺卿魏遇飞提起过此事,韩展业顺着他的话将此事交给他去办了。”
林知试探着问,“依将军之见,两国会起战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