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永忠翘着腿,拿着葡萄一颗一颗地砸吧砸吧进嘴里,看着下方类似外邦舞的奇装异服,悠哉悠哉地陶醉其中。
步伐轻盈,灵动飘逸,袖口翻飞,婀娜多姿。腰肢软婉,如柳摇曳,腕臂一挥,舞姿翩翩。琵琶轻拢,古筝慢弹,脚尖点地,彩衣飘然。仙人献舞,好不美妙!
这么活灵活现的舞姿却是有人不放在眼里,曾应只看得见光风霁月的眼前人,他凑近了林知身旁问,“先生,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?”
林知顿了一下,才摇摇头,“宴会还未结束,贸然离席不好。”
林知就这脾性,曾应该知道的,他跺了跺脚,急促道,“属下跟主子说!”
“不行——”林知还没说完,曾永忠已然看过来了。他歪着脑袋问,“跟我说什么?”
曾应狗腿子似的蹭过去,“主子,先生累了,让他先回去歇息歇息吧。”
“不用的,我——”林知还想辩解,可一撞入曾永忠那深邃探究的瞳孔,别说说话了,就是思绪都断了大半。
“曾应,你先送他回去。”曾永忠的话掷地有声,铿锵有力。
“好嘞!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望!”曾应兴高采烈地应下了。
林知无奈地点点头,只好跟着曾应先回去了。
酒酣宴正欢,此时不愤慨,更待何时?
穆逊饮着酒,面容阴沉地先开了口。他道,“朝中两王相争甚为激烈,这一朝上位,不思忖着该如何谋良策也就罢了,反倒干起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了。”
曾恒道,“前些日子我听说英王动用私刑被宁王一派的人发现了,冤狱酷刑,屈打成招,致使无数无罪的囚犯暴动,他为了抓住那些囚犯,又动用了不少府内侍卫。皇帝得知此事后震怒,又有宁王在旁怂恿,皇帝重打了英王三十大板。”
有曾瑞在御史台,他们三人即使是远在北境也能及时知晓朝堂上的消息。
“英王听着像是被摆了一道,但他也是罪有应得。”蒋顺接了一嘴。
他是北城的副将,北城之前隶归曾刻暂管过,曾刻的女儿曾媛霓如今又是英王妃,是以在两王之争里他多少也是有些偏向英王的。
“谁说不是呢?”沈利醉醺醺地应着,“他自己若是没有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,宁王怎会有机可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