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应放下了盆子,走过来跪在脚踏板边上,直接隔着被子抱住了他,还把头埋在那花团锦簇的棉被上。
他和主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,主子若是不在了……呜呜主子不能不在……主子才不会有事。
曾永忠有些扶额,见林知站在一旁看着,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,只好自己道,“好了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曾应吸了吸鼻子,中气十足地喊,“主子……”
“停,打住,”曾永忠往里头挪了挪,道,“我现在不是你的主子,你还隶属于先生,出去吧。”
林知见他指了指自己,只好上前几步拉起曾应,道,“将军已经没事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曾应出去后,曾永忠就像个大爷一样躺下了。
他踢掉了被子,然后敞着身子等着林知给他擦身体。
林知拧干了毛巾,走过来坐在榻边,轻轻地给他擦拭。
发了几天热,身上流过的汗不少。
林知这几日虽会给他擦,但也只是擦擦手、擦擦脸、擦擦脚,衣裳下的肌肤可没擦过。
曾永忠悠哉悠哉地看着他越往下擦越红艳的面庞,等了半晌他还是在擦他的脚,曾永忠缩了缩脚乐呵呵道,“皮都快给你搓下来了。”
林知“哦”了一声,顿了几息才起身,又去将帕子洗了洗。
其他地方他其实早就擦完了,然后就一直在洗帕子和继续擦他的脚之间来回折腾。
曾永忠不让他擦脚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,林知却在拧干帕子后转了身就要端着水盆出去。
“回来,”曾永忠急急道,“还有一个地方没擦呢。”
林知羞恼地将巾帕递给他。
曾永忠却是不接,反而是捂着胸口痛苦哀嚎,“哎呀我伤得好重啊,动不了了,你给我擦。”
“……”
林知仍旧伸着手递着那方湿巾帕。
曾永忠睁开一只眼偷偷瞥他,见他神色有些许松动,便捂着胸口夸张地喊道,“哎呀好痛啊,半身不遂了——”
“那就不用擦了,就这样吧。”林知说着就要收回手。
岂料半身不遂、伤势过重的某人矫健地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到他挣脱不开,目光狡黠,“不行啊,不擦会染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