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奕沉默着听她继续道,“况且过去几年里已经有三位姐姐被父皇送去和亲了,先前若不是我去了南山为他祈福,恐已遭不测了。皇兄,父皇如若真有意与北狄喜结连理,那下一个和亲的人就是我了啊!皇兄,你就帮帮我吧!”
“皇妹,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皇兄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的,只是父皇那边,我也没有听到他有要与北狄和亲的意向啊,”韩奕说着摊开手,道,“这为兄也很为难不是?为兄总不能去逼问父皇是吧?”
朝容无助道,“皇兄,你若是不肯帮我,那我还不如自请出家!这样起码不用跋山涉水,背井离乡!”
她朝容虽不是什么女英豪,但也不愿成为政治的牺牲品。
韩奕见说得差不多了,便象征性地安抚道,“皇妹你别急,为兄肯定会帮你的,这样,你先回去,为兄这就去找出那些主张和亲的,为兄罚他们去!让他们再不敢胡言乱语!若是父皇真有将你送去和亲之意,为兄也定然与他据理力争,虎翼大将军明明都快打到北狄老巢去了,凭什么还要我们大云尊贵的公主殿下去和亲?你放心,皇兄一定护着你。”
每一套说辞,都只是自私自利者的饰词。
若是善洞幽查微,不难窥得真相。
可惜了雍容华贵的公主殿下不懂得,所以将这满腹算计之人当作了真心实意为她着想之辈。
朝容感激涕零地起身俯首,“多谢皇兄。”
韩奕虚扶起她,又命了贴身太监喜德顺将她送回公主府。
朝容走后,三昧从殿后走了出来,他曲指掐断了一朵月季花茎,笑得妖冶,“殿下,为何不让朝容公主下嫁孔宗呢?”
“尚孔宗?”
韩奕看着那个一触即碎的人将花瓣一瓣一瓣地给摘了,便顺着他的脾性想问题。
三昧摘下花蕊,放在鼻尖闻了闻,浓浓的甜味扑鼻,他却似无觉,撒手扔了那芯,又开始一瓣一瓣地摘着。
花瓣渐少,他的笑意却是渐深。
最后一朵花瓣脱离花茎时,韩奕豁然开朗道,“父皇如今招贤纳才,欲揽天下英才于其瓮,这孔氏向来以儒道着称,孔宗亦是闻名前来,要是本王启奏父皇,将朝容下嫁于他,既可见我皇家礼待贤才之风度,又可解朝容所忧,三来还可让父皇对本王刮目相看,真是一举三得啊!哈哈哈!好主意哈哈哈!法师你真是本王的好法师啊!”
三昧微微躬身,笑道,“殿下谬赞了,能为殿下出谋划策,实乃三昧之福分。”
“本王这就进宫向父皇秉明朝容的终身大事。”韩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,作势要走。
三昧却是拉住他,道,“殿下莫急。”
韩奕顿住脚步,“法师还有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