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眉目间还是难受的神色,他轻轻哼了声以示回应。
曾永忠替他掖好被角后就退出了房间。
不知几时,林知没睡着,他默然地看着屋里仅剩的一盏灯,光线昏暗,叫人看得不真切。
他张张嘴,试图喊人,可却说不出话来。
曾永忠说不动自己,定是不会再来了。
不再来,那便意味着自己要独自过夜。
自己独自待着,与在山上何异?
就像孤独换了个地方安放,可孤独仍旧是孤独。
林知张开嘴,咬住了锦被,无声地流着泪。
只是他自己也知道,他与曾永忠除了谈正事,也就只有在榻上时才会相处那么久。
不聊正事,也不欢爱,他便独自一人过,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。
都是这样子的。
熬着熬着也就成了习惯了。
林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
…………
翌日醒来,一睁开眼就看到曾永忠,他和衣躺在自己身侧,半搂着自己。
林知呼吸一滞!
曾永忠从昨夜就躺在自己身侧?他几时来的?自己怎么不知道?
“将军……”,林知轻声喊他,“将军……”
曾永忠动了动眼皮子,却是懒得睁眼,被子里的手移至他小腹处,轻轻地揉了揉,“醒了,肚子还疼吗?”
昨夜心里难受,林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衣裳被蹭得有些乱,曾永忠这一抚,刚好将手紧贴在他身上。
那按摩的手法,倒是挺娴熟。
林知的脸霎时红了,尴尬道,“不、不疼了。”
昨夜就不疼了的。
只是心下难受,不成想他竟会来。
“嗯,不疼就行。”曾永忠浑厚磁性地滚了滚喉结,然后就没声音了。
林知等了会儿才又喊他,“将军,要起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