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永忠双手撑在他身侧,俯身凑近了问他。
温热的气息突然拂面而来,林知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,心底泛起些微悸动,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。
但他的后背就靠在雕花榻壁上,再挪也不过是拉开了寸余的距离,根本就无济于事,反倒叫对面的人看出了怯意来。
曾永忠含笑看着他,像是在看爪牙下无处可逃的幼兽。
林知伸出手将他的胸膛抵开些,才佯装平静道,“何州牧要来。”
练剑时流的汗还没干,与这轻易碰不得的清贵美人待着又免不得要克制得汗流浃背,这样曾永忠也没再靠近他,只是问,“什么时候?”
“明日。”林知道。
“你的好弟弟可真多。”曾永忠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林知说不过他,就道,“阿护,我饿了。”
曾永忠轻揩了下他的鼻尖,朗声道,“行,你等着,大将军去做饭给你吃。”
曾永忠出去后,林知便起了身。
他立于窗前,看到那只信鸽还站在枝头上,才走至书案前,提笔书就。
“书儿将至,望多加照顾——知”
林知探头抬手招来白鸽,系上字条后,默然看着它飞远。
鸽子飞过杏林后,曾永忠正好端了食案进来。
林知走过来要接,曾永忠避开了。
他见林知还披散着墨发,轻斥道,“去洗漱。”
“哦,好。”林知一拍脑门,灰溜溜地三足黄梨架旁漱口洗脸,曾永忠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。
见曾永忠站在一旁,林知轻声道,“孔宗最近忙着向皇帝递解印归乡奏折,看来是要对这个王朝失望了。”
“孔氏本就是冲着你林氏祖先才入的世,想当年,韩展业为留下孔宗为其效力,可没少废心思,就连亲生女儿朝容长公主都许配给了他,才勉强将其留下,当今皇帝韩圣奕虽也许他清明盛世,可却不改向往佛教之心,孔宗怕是早就失望透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