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名剃着寸头的魁梧汉子紧紧盯着他，“小娃儿，你妈老汉儿呢？”

而另一个跟他差不多魁梧的汉子转头拍了下那汉子，“大斌！”

“毛子哥，我就问问他！”

听着熟悉的川地话，二娃低头闷声道，“都死了！”，

那魁梧汉子一副恍然的样子，不再作声。

车里众人都是低头不语，随着汽车不断朝着临时训练场驶去，先前那副保家卫国，马革裹尸的豪情逐渐褪去，对死亡的恐惧重新袭上心头。

但不管怎样，后悔已是来不及了，人都得为自己的决定而买单，有的是当场掏钱，而有的则是分期。

“当当当！”，汽车停在了一处院子里，先前给众人登记的军官立时跳了下来，重重地拍着车厢，“所有人！立即下车！”

“集合！”

二娃刚刚跳下车耳边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，时不时还伴随着炮声，

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四周，琢磨着难不成直接把他们拉到了战场上吗？

“小子，害怕了？！”，先前那名军官走到二娃身前，替他将身上新军装的扣子系好，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，

“这才哪到哪儿？”

二娃心中没有恐惧，他对死没有概念，他只觉得这一刻耳边很吵，而且身上的这身衣服比自己的衣服暖和多了。

“发枪！”，

随着一声大吼，几名士兵背着十几把步枪挨个塞到了刚刚下车的众人手中，那名军官立即走到众人前排，

“所有看着我手上的动作！”，他动作缓慢地将步枪枪栓拉起再朝后拉，再之复位，反复演示了几遍后，便让众人用手上的步枪练习，

“第一课就是教你们怎么开枪！到时候别见着小鬼子，手里的枪就成了烧火棍了！”

二娃看着旁边的几人手上忙活着，笨拙地拉上拉下但死活就是扯不开枪栓，几人急的满头大汗。他又看向了另一边，

那边原先跟他搭话的那四个人似乎是一同参军的，他们手上倒是灵活，尤其是先前车上问自己话的那个汉子几下子就将把枪栓拉开，来回上膛不断，看起来很是熟练，

二娃也学着他们开始拉着手上的步枪枪栓，这把枪的枪托上还带着暗沉色的血迹，看来它的上一任主人情况不太妙。

二娃常年干着体力活，加上不要多少工资只求一口饱饭的要求，倒是练得一手力气，摸对方法后便很快拉开了枪栓。

那军官从别处回来，将会拉开枪栓的几人带到了一处空地上，之前众人听到的激烈枪声便是此处传来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