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似以往唤她“小殿下”时,尾音微微上扬,而是柔弱无力的往下掉。
他连着唤了好几声,她都没有搭理。
最后宝嫣终是不忍心,往里间走去。
男人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眸,见她靠近,疲惫的眼底染上了些笑意:“你能不能呆在这里,就呆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?”
宝嫣:......??
两人四目相对,男人分明已是疲惫不堪,但依旧瞪着眼,和她熬着,半点不认输。
宝嫣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伤口上。
方才那大狼狗扑上来的恐惧,到现在想起来,依旧清晰得很。
她叹了口气,在床榻边坐下,俯视着床榻上的男人:“这样行吗?”
“行!”裴寂薄唇勾了勾,双手总算是闭上了。
宝嫣坐在榻边,视线看向男人的脸。
两人已经同床共枕无数夜晚了,就连男女间最亲密的事,也早就做尽了。
可是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看过他。
他因为她伤成这样,她感激之余,心中若没有一丝心疼,那都是假的。
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的人。
这些日子,他确实救过她多次。
却也强迫她多次。
这一桩桩、一件件事,不断在她心中盘旋、纠缠。
逃亡这一路,他确实待她挺好,而且自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后,他对她愈发好了。
她又怎么可能无知无觉。
自己也确实没一开始面对他时那么惶恐。
这世上,能豁出性命来救她的人,屈指可数。
扪心自问,她是感激他的,但也十分清楚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