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这似乎要探究到底的口气,让宝嫣心口闷得慌。
身上是没伤着,但心里千疮百孔。
所幸此刻她烧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,不打算搭理他。
随即侧头看向床榻里面,闭上眼睛。
只感觉男人干坐在床榻边许久,才起身进了净室,后端来铁盆,抿了温帕子帮她清理身上的污垢。
宝嫣由身到心都累极了,也不管他,闭眼让他去忙活。
却怎么也无法真的如自己期盼中的那样,真的完全的忽视这个男人。
忽视不了他温热又有力的手掌,忽视不了他灼热的目光,忽视不了他时重时轻的呼吸声。
就这样在煎熬中睡了过去。
裴寂就坐在床边,剑眉死死皱着,他想不明白小殿下为何突然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?
一开始,他虽然想要她,不对,和小殿下单独在一起时,他就没有不想要她的时候。
但是他方才真的没想碰她的,分明是她先凑上来亲他的。
他也按着画册上的步骤,极尽可能的耐着性子取悦她,待她的身子,为他而盛放,他才进行的......
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?
他沉着眉眼,想了又想,就是想不明白。
床榻里间的小殿下已经睡熟了,小脸依旧染着一层红晕,却不是因他而起的。
窗外天色已经大亮,寨子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。
裴寂叹了口气,起身摸了摸宝嫣的额头。
烧已经退下去了!
他帮她掖好被角,起身往外走。
他一路往议事厅去。
不过刚过辰时,厅内依旧笼在一片昏暗中。
可隗乌却已经在厅内,双眸炯炯盯着地形图,嘴里还振振有词,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。
一侧的庾卓却一脸疲态,瘫坐在椅子上,双目无神地盯着外头,发呆。
这两人是熬了通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