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嫣缓上一口气,就对上了一侧小道上一直在面壁的许跃,她脸上本来散了的红晕,又一股脑往脸上冲。
她咬着后牙槽,拎着裙摆转到许跃跟前,刚张嘴想解释一二,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反而是许跃主动开口道:“我知道了,这男人身材这么高大,看着就不好惹,想来是那漠北的将军,殿下放心,我刚刚已经知会了镖局的人,如殿下想离开,我们就算是拼死也会护您周全。”
宝嫣被许跃这副神色吓得一愣,她呆呆地眨了好几下眼睛,才摇头道:“不用,暂时不用。”
况且,镖局的人对上漠北的人......这无异于送人头。
许跃闻言,绷着的神色总算是缓了几分,她呼出一大口气,当即换了一个笑脸:“方才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,我分明看到殿下主动......”
去勾男人的脖子!
话说到这里,见宝嫣羞得厉害,她急忙捂住嘴巴,顺势改口道:“对了,我是来唤殿下去用膳的,那是不是得请里面那位一起?”
宝嫣摇了下头,又点头,转头离开之际,状似随口道:“随你。”
话罢,她快步朝着前厅去。
一顿晚膳用得心不在焉,宝嫣抱着碗,时不时停下筷子,朝着厅外的方向看上一眼。
直到许跃回来道:“那几人都不在了,我将后院寻了个遍,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了,殿下方才确实不是我的幻觉?”
宝嫣早就见怪不怪,点头道:“别管他,你也坐下来快吃吧,饭菜都快凉了。”
春日的傍晚,用完膳后,天很快就黑了。
宝嫣回了一趟阁楼,确实没再看到男人的身影,就连栾越也没了,如果不是看到丧着一张脸的冷策,她都要和许跃一样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她分明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,但似乎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,除非她提及了现在的局势,不然绝不可能在男人那里听到些什么。
就像现在,她也还没弄清楚,他到底去禹州做什么?
还有禹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?
为了彻底隐藏踪迹,这些日子,她和那边的人都断了来往。
青叶姑姑是不是真的能如愿脱身?
这些种种堆积在心里,宝嫣心头闷闷不乐,浑浑噩噩上了床榻休息。
可刚阖上双眼,就听到夜风将窗户吹开的声响。
她转头朝外看去,果真看到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翻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