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,却毫不犹豫道:“不管你梦见了什么,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!”
他笃定的话,就像是刻在骨血里的一般,半分迟疑都没有。
如是其他人,如不是此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,知道他心里别无他声,她定不会信!
可是......
宝嫣顿了下,又咬牙道:“梦里的都是即将要发生的事,竟然你的目标是那个位置,眼下又知道了我有异于常人的能力,我们更应该好聚好散......嘶--”
裴寂脑海里只有“好聚好散”这四个字在回荡,握着宝嫣的手禁不住用上了些力气,意识到捏疼了她,又急急忙忙松开了。
索性赌气道:“小殿下真是天真,如果我的目标真的是那个位置,此刻更不该、也不可能放你走,毕竟利用小殿下的能力,这天下不是更......”
“你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......”宝嫣猛地摇头,下意识反驳他妄自菲薄的话,可话刚出,就被他打断了。
“不!在小殿下的事情上,我有多卑鄙无耻,你不是一清二楚吗?”
话罢,他松开了她的手,炙热滚烫的大手翻转往下,厚颜无耻地攀上了她的大腿。
掌心紧紧贴着,用行动证明。
宝嫣被他的举动一激,就想起身,可刚抬起臀,男人高大的身子忽然往下一压。
他一边大手扣住她的右肩,压着她重新坐了回去,一手捏住她的下巴,让她平视自己。
“小殿下真是高看微臣了,”他低嗤了一声,满满的自嘲,“所以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?”
宝嫣跟他对视,他眼底的嘲弄格外的明显,她有些懵了,却还是点了下头,硬着口气道:
“那座宫殿能将人变成什么样子,我实在太清楚了,那里的人会变成鬼。
那里充斥着无数的谎言和欺骗,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,我曾经深陷其中,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,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回去,就算我的心里有你,我也不会回去。”
宝嫣感觉自己就像是寒冬腊月里赤身行走的人,刺骨的寒冷并不是最难忍受的,那些伴着鄙夷轻视的目光,才是最让人生不如死的。
过去的那两年,父皇仙逝后的那两年,她无时无刻不身处这样的境地。
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咬紧牙关,纵使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惧意,但眼底却依旧闪着坚定的光。
她咬牙等着,话已说到这里,她已经将自己最卑微、最懦弱的一面,彻底摊开来给他看了。
他如对她还有一丝怜悯,就该放过她......
裴寂沉默了许久,视线紧紧盯着她,似是也在咬牙忍着,胸膛起起伏伏,却还是在这场无声的对弈中,率先败下阵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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