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玉听了宜妃这番话，却只是屈膝行礼，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。

宜妃只当没看见，拉着一旁的德妃说道，“你说可不可笑，为了当奴才丢了格格的身份。明玉格格的心思啊，不是我们能懂的。”

德妃笑了笑，却没说话。她是很谨慎的，皇帝近日来的所作所为都昭示着他对郭络罗明玉是上了心的，此刻自己对她发难，这与德妃知情识趣解语花的人设不符。

明玉见二人把自己的行礼当没看见，便也站了起来，不卑不亢地说道，“紫禁城里，谁又不是万岁爷的奴才呢？”

“你！”宜妃被噎了一句，宫中妃嫔许多出身包衣，还真是奴才，便不是出身包衣的，又有谁敢说自己不是皇帝的奴才呢？

“你打量自己得了万岁爷几天好脸，便能飞上天做凤凰了？”宜妃冷声道。

“奴才，”明玉特特将这二字拖长了尾音，说道，“不敢。”

可瞧她的模样，却怎么也不像不敢的样子。得意洋洋的，像只打了胜仗的猫，康熙想道。

“好大的胆子，小小宫女便敢和妃位犟嘴。”康熙说道。

身侧的李德全憨笑两声，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。

“你说，朕若是真封她为妃，她是不是要骑到朕的头上来了。”康熙敲了敲手中折扇，李德全这一次是真的想跪下来给明玉磕头了，小姑奶奶你怎么出来走一趟，也能惹来这样的热闹啊。

万岁爷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喜是怒，可这样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着说出来吧，李德全心想，恐怕原本万岁爷是想要给位份的，现在却不一定了。

如此想着，却听到了头上传来的低沉笑声。

万岁爷笑了？

李德全彻底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