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很好。

眼前的老人看上去已经超越了自然的衰老，达到了不死不灭的程度，这是让洛双隅很意外的。

人怎么会有这种力量，他的身上分明没有流淌着命途力量啊。

还没等洛双隅和星走上前去，老人却先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。

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，扶着脑袋，朝着二人微笑了一瞬。

“你的沙雕很漂亮。”

洛双隅称赞道。

“谢谢。”

老头又是保持着微笑，但看清楚两人的长相之后，他先是迟疑了一阵，最后破口大骂：

“两个江湖骗子，是你们！”

“传颂的呓语是假的，都是因为你们，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！”

他开始疯疯癫癫地又笑又叫。

“分明预言里说的，我征服，我建立文明，我最终找到失去的自我。”

“可现在呢？”

他的手依旧捂着脑袋：

“我在这里建立了许多的文明。”

“用这些沙子制成石头、花草、树木。”

“用沙子做成岛屿、琼楼、高阁！”

“我用一捧沙，建立起了完美的奴隶之都，这些兵俑全是我的仆人！”

洛双隅没有理会老头的谩骂牢骚，他低下头，自己正踩在所谓“奴隶之都”的地界上。

地下如砂砾般渺小的生物似乎在高喊着什么，还有人在哭泣，洛双隅听到了：

“是，是怪物，祂踩烂了我们的房子！”

“妈妈！你在哪里？”

“神啊，救救我们吧！”

这片文明，因为洛双隅的区区一脚而引来了毁灭。

文明的繁盛、帝国、衰微、毁灭，老人似乎已经厌倦了，最终他闭上了嘴，不再痛骂欺骗他的“领航员姐弟”。

“我累了，我要去下一个星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