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拿不出来手术费,我丈夫就只能在医院里等死……直到有一天,她突然带回了一笔钱,不管我怎么问她,那笔钱是哪里来的,她都不说。但我丈夫的病拖不得,所以我们只好先用了这笔钱……”
苏维倒了一杯水,推到了女人的面前,
“手术很成功,但是后续的治疗费还有一笔不小的费用。所以温妮每天都早出晚归,在外面一边上学一边兼职,时不时地往家里寄钱。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女人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,她颤巍巍地拿起面前的水杯,喝了一口,情绪才有些平缓,
“可是有一天,我们就突然联系不上温妮了……再后来,我们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她、她的照片,说她是因为什么虚荣去贷的款……但是,她不是啊!!体弱多病的母亲,大病初愈的父亲,尚在年幼的妹妹……是我们,是这个家让她走上了这条路。不是新闻上说的那样!!”
女人蜡黄的脸被泪水一遍一遍地覆盖,情绪激动让她几近喘不上气。
“我们就去找那个报社…但是根本没人理我们。女儿的尸骨未寒,周围的人对我们家指指点点的,甚至有些人还发了过分的短信到我丈夫的手机上……说什么,就是我们这样穷鬼家庭,养出了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……”
“温妮的亡故和这些恶毒的信息,刺激到了我的丈夫。手术后刚有些好转的身体,又急剧恶化,查出了癌细胞蔓延……没多久,也跟着温妮走了……就留下了我和琼,孤儿寡母的……”
女人干瘦的手在膝盖上攥紧又放松。
“阿姨,您说的那个报社,您现在还记得它的名字吗?”苏维开口问道。
“太久了……记不清了,好像叫,叫什么……伊……”
“伊维萨报社?!”
“对,就是这个名字……”
女人点了点头,而她肯定的答复让苏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。
两人从琼的家里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晚。
利威尔偏过头看着她,从琼的母亲说出伊维萨报社开始,苏维就一直这样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