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块怀表的样式相当的眼熟,利威尔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他若有若无的视线,让怀表的主人有了片刻的察觉。
苏维扭过头去看利威尔,轻声问道,“怎么了吗?”
利威尔利索地摇了摇头,收回了视线,解释道,“这块怀表,之前在咖啡馆里,好像见你拿出来过。但是之前从来没见你戴过,怎么突然戴着了?”
苏维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,她用指腹轻抚怀表,说,“这是蓓姬送我的礼物。”
苏维的声音穿梭在轰鸣的车声中,似是一道潺潺的溪流,清脆又温柔,“之前我只有特别想她的时候,才会拿出来看看……现在,我知道了她的下落,要去找她了,好像只有把这块怀表戴在身上,才可以让我有一点心安。”
因为她不敢去想,在那座四面环海的孤岛之上,被废弃的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。
她更不敢设想,在希斯卡口中,那绝不屈服、一路倔强的蓓姬,会遭遇什么。
她只能用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彼此的信物,奢求片刻的心安。
几人到达斯港嘉市的时候,正值午夜时分,那一班前往无名岛的轮渡,就在不远处的港口,随着一声汽笛声,隐入了浩瀚的海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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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渡船的规格不大,但空空荡荡的船舱内,只单单坐了两人。
两人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袄,两个月的东躲西藏,出发时还有七八人的小团队,在奔波的途中早就分道扬镳,各自选择了彼此心中认为最安全的去处。
狗熊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,连带揩下了一把黑水。他低头嫌隙地看了看掌心,随意地将其抹在了身上。
狐狸的状态同样不好,他难耐地扯了扯领口,将身上的棉服脱了下来,操着沙哑的声线,问,“你联系过泰德了吗?”
狗熊喘着粗气,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脸,“你放心,我在港口用公用电话联系过了。他们让我们放心到岛上避难,跟我打了包票,条子绝对追不到那儿。”
狗熊顿了顿,也脱下了身上的外套,又补充道,
“听说还准备了一个接风洗尘的大礼呢。”
闻言,狐狸轻轻翻了翻眼皮,说,“有什么好接风洗尘的,两只丧家犬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