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短的三个字,平静如水的目光,让杜恩冷不丁地一愣。
可苏维却显然不愿意多分他一点口舌,仍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。
沉默造就的静谧,仿佛可以让人听见隔壁屋中传来的钟表摆动的声音。
沉默与等待,也让苏维佯装出的云淡风轻有了裂痕。
她往玻璃边又迈了一步,没有受伤的左手掌心贴在玻璃上,又重复了一遍问题,
“是你吗,杜恩。”
直到此刻的杜恩发现了苏维眼眶四周泛起的一圈红,他才忽地意识到,苏维所问的究竟是什么——
是那一日的停车场,也是那一日的老宅,她反复向自己确认过的问题。
蓓姬的死,是否与他有关。
杜恩又怎么会不知道,苏维这个阔别多年未见、历经了辛酸苦楚的姐姐,于她而言,是举足轻重的存在。
但……
窗外洒进屋内的日光,给苏维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,她泪光潋滟,眼眶通红,没有急迫的逼问,也没有恨意的埋怨,相反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求。
这温和的光线,映入杜恩的眼中,带给了他一丝的恍惚,仿若将他牵扯回到了那一日与蓓姬所在的天台之上。
蓓姬身着单薄的病号服,任凭天台上呼啸的秋风吹起她散落腰间的长发,她的目光中漾着无尽的温柔,痴痴地望着苏维驾车远去的影子。
蓓姬抬手理了理遮住了视线的发丝,轻声道,
“你不动手吗?”
闻言,杜恩扭头看向她,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,却听见蓓姬轻笑了一声,她缓缓垂下眼眸,
“从我在无名岛被警方救出到现在,你们都没有行动,我也从未与你有过正面的接触。说明你们一行人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,或者说……暂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,而眼下,你却破天荒地出现在这里,如果不是我的身上有所可图,那就是我的存在碍你们的眼了。”
“我在杜格尔的这些年,最多只能算得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弃子,现在能让你亲自到这里来,你们的所思所想,我猜不到全部,也能猜到一点。”